祭坛下的风卷着浓重的血腥气,刮在脸上像冰冷的小刀子。
那个摔断腿的年轻试炼者抱着膝盖蜷缩在地上,脸因剧痛而扭曲煞白,泪水和血污混在一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救他的壮汉背对着他,将狼牙棒舞得如同风车,“砰”一声闷响,狠狠砸在一头扑上来的猲狙头上,那畜生哀嚎着倒地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可就在这时,侧面一股恶风袭来——是那只蛊雕小头领!它翅膀扇动发出“呼呼”的破空声,一双利爪如同两柄闪着寒光的镰刀,直掏壮汉的后心!祭坛上的人吓得惊叫出声,有人下意识伸手想拉,却根本够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
“完了!”躲在破屋后的陈古攥紧了青铜短刀,手心全是汗。
他本打算等这波风头过去再悄悄离开,可见此情景,刚刚压下的火气又冒了上来。这壮汉傻是傻了点,可够爷们儿!
他目光急扫,瞥见墙角堆着些拳大的石块,眼睛突然一亮。
“嘿!傻大个!看这边!”
陈古故意扯着嗓子喊,声音尖亮得像是刚出窝的小公鸡。喊完,他抓起一块石头,卯足劲朝蛊雕的翅膀根砸去——他中学时是校篮球队的,三分球颇准,这下竟是打了个正着!
“唳!”蛊雕被砸得身子一歪,差点从低空栽下来。它愤怒地扭过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破屋后的陈古,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威胁声,像烧开了的水壶。
陈古趁机冲它做了个鬼脸,手里还掂着另一块石头:“丑八怪!毛都没长齐就学人晃悠?有本事来追我啊!”
蛊雕何曾受过这种挑衅?
立刻扇动翅膀,舍弃壮汉,朝着陈古猛冲过来,利爪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陈古转身就跑,专挑狭窄的巷道钻——他刚才早已看好路线,前面第三条巷子是个死胡同,里面堆了半车柴火,正好可以利用。
“妈的,这扁毛畜生速度真快!”陈古只觉得后颈窝能感受到蛊雕翅膀扇出的风,他不敢回头,拼命前冲,校服外套被风掀得老高,像面破旗子。
眼看就要冲进死胡同,他猛地一个急转弯,差点把自己甩出去。蛊雕紧随其后,翅膀刮过墙壁,“哗啦”刮下一大片泥灰。
“就是现在!”陈古心中默念。他早已将空间里那个破陶罐挪到了意念的“出口”,就等这一刻。
“收!”心念一动,破陶罐“嗖”地出现在胡同口,离地半米高,正好挡在蛊雕的必经之路上。那畜生前冲的势头太猛,压根没注意到凭空冒出来的罐子,“砰”一声结结实实撞了上去!
陶罐瞬间四分五裂,碎片溅得到处都是。蛊雕被撞得晕头转向,在原地打转,脑袋上还挂着几片陶片,看着又蠢又凶。它晃了晃脑袋,发出愤怒的尖啸,爪子把地上的石块刨得乱飞。
陈古趁机冲向胡同尽头,手脚并用爬上那堆柴火。柴堆晃悠得厉害,他抓住一根粗木杆使劲一撑,“噗通”一声翻进了旁边石屋的矮窗。刚落地,就听窗外“咔嚓”一声刺响——蛊雕的利爪擦着他的脚跟抓过石墙,留下了三道深痕,石渣溅了他一后背。
“呼…呼…”陈古瘫坐在地上,心跳如擂鼓,背后的冷汗浸透了衣服。喘了半天才缓过来,摸着后脑勺苦笑:“这‘乱扔垃圾’的战术真是要命,再来一次我得交代在这儿。”
他扒着窗户缝往外看,那蛊雕在胡同里找不到人,气得用爪子把柴火堆扒得稀烂,最后才不甘心地扇着翅膀飞走了。陈古这才松了口气,拍打掉身上的灰尘,准备回石屋找雷浩他们。
刚走到拐角,就听到一阵“呜呜”的哭声,细声细气,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声音从一堆破木桶后面传来,还带着点颤抖。
陈古心里一紧,握紧短刀,蹑脚走过去。用刀尖轻轻拨开最上面的木桶,后面的景象让他一愣——一个半大的孩子缩在那里,抱着膝盖,肩膀一抽一抽的。那孩子穿着像是高中生的校服,裤子破了个大洞,露出膝盖上大片的青紫,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破旧不堪的背包。
听到动静,孩子猛地抬起头,脸上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此刻却盛满了恐惧,像被猎人盯上的小兔子。“别…别杀我…”声音发颤,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我…我没东西了…吃的都被抢走了…”
陈古松了口气,收起刀,在他面前蹲下。“刚才,是你扔石头引开那只蛊雕?”他问道。
孩子愣愣地点点头,小声说:“我…我躲那边墙后,看那大叔要被抓了,就…就想试试…”说着,眼圈又红了,“可我太没用了…石头扔偏了…差点害了他…”
陈古笑了笑,从空间里摸出一小块肉干和半瓶水递过去。“没扔偏,挺准的。来,吃点东西。”
孩子看到吃的,眼睛瞬间亮得像饿坏了的小狼崽,接过来就往嘴里塞,嚼得太急差点噎住,使劲拍着胸口。“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陈古拍了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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