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崽子把托盘放在桌上,裴文璟捧着红漆木盒站在最后。
“娘!”峰峻大声说,“今天我们给你办‘孕安礼’!”
傅诗淇看着桌上摆的几样东西,粥还冒着热气,托盘里有煮鸡蛋、腌萝卜片,还有一个用草编的小兔子。她挑眉:“你们哪来的鸡蛋?”
“我拿两个铜板买的!”夕颜举起小手,“孙大嫂收了钱,还摸我的头说我是小福星。”
南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拍在桌上:“这是‘保护娘亲行动守则’升级版,新增三条。”
“念。”傅诗淇坐下。
“一、不准外人靠近娘亲三步内;二、发现有人眼神不对,立刻报告李叔或裴爹;三、每天给娘亲讲一个笑话,保证她笑一次。”
“谁定的?”
“我们开会决定的。”峰峻挺胸,“林姨、孙大嫂、程神医都同意。”
傅诗淇刚想说话,裴文璟把木盒放在她面前:“打开看看。”
盒子一开,里面是块玉佩,乳白色,中间有个小孔,挂着红绳。
“程神医说,孕妇戴玉能安神。”他说,“我请他开过光,也找里正盖了印,证明不是偷的。”
“你怕我嫌来路不明?”
“怕你不收。”
她把玉佩拿起来看了看,塞进袖口:“行,戴着。”
孩子们欢呼起来,南阳赶紧记进本子:“七月十三,娘收下平安玉,保护行动第一阶段完成。”
中午过后,傅诗淇靠在藤椅上晒太阳,手里捏着块桂花糕。意识海里,那条红色锦鲤浮上来,一口吞掉糕点碎屑,尾巴甩了甩。
她眯眼。最近几次系统触发,好像都和恶意念头有关。
早上王二流子婆娘在茶馆说她怀的是野种,结果屋顶漏水浇成落汤鸡,张嘴还咬到舌头。这不像是巧合。
前天马氏在井边嘀咕她早晚摔跤,结果自己踩到青苔滑进水槽。
昨天赵掌柜派人送来燕窝,转头就在背后说“这种命硬的女人,生孩子也难逃一劫”。当天夜里,他家粮仓老鼠泛滥,米全被啃空。
她低头看自己的肚子。系统是不是也在护胎?
正想着,孙大嫂挎着红漆木匣走过来:“诗淇啊,我给你带了新做的酸梅膏,听说孕妇爱吃酸。”
“谢谢。”她接过罐子。
孙大嫂坐下,压低声音:“你知道不?村里还有人在背地里说你坏话。”
“谁?”
“刘寡妇。她在缝衣局跟人讲,说你这胎坐不住,迟早流产,还说你克夫又克子,是扫把星投胎。”
傅诗淇冷笑:“她儿子前天偷我家鸡,被南阳当场抓住,罚抄了十遍《女训》。”
“可不是嘛。”孙大嫂摇头,“这种人就是心歪。”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叫喊。
两人走出去,看见刘寡妇站在自家门口,脸色发青,手里端的碗摔在地上,碎瓷片溅了一地。
原来她刚喝完药,突然喉咙发紧,喘不上气,胸口闷得厉害。邻居赶紧去叫程神医。
程神医赶来一看,把脉后皱眉:“你这症状,像中了什么邪。”
“我……我没做亏心事!”她急得直摆手。
“那你心里有没有盼别人倒霉?”程神医问。
“我……”她嘴唇抖了抖,“我就随口说了句‘她那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也活不长’……”
话没说完,突然咳嗽起来,一口血吐在衣襟上。
程神医叹气:“舌毒攻心,得静养三天。”
孙大嫂扶着傅诗淇往回走,边走边说:“真是报应来得快。”
傅诗淇没说话,心里却清楚——又是系统动了。
晚上吃饭时,她把这事告诉了裴文璟。
“你说有人心里咒你,结果自己遭殃?”他夹菜的手顿了顿。
“不止一次了。”她说,“我怀疑有个东西在帮我。”
“什么东西?”
“不知道。”她摇头,“但我感觉,只要有人对我起坏心思,就会倒霉。”
裴文璟放下筷子,认真看她:“那你有没有试过……主动引他们起念头?”
“你让我钓鱼?”
“你可以坐在村口,穿件显怀的衣服,看谁忍不住想你出丑。”
她瞪他:“你当我是诱饵?”
“你是鱼塘。”他面不改色,“还是带电的那种。”
她差点把饭喷出来。
第二天,她真去了村口。
穿着宽袖粗布衣,肚子微微隆起,坐在李铁匠新做的藤椅上,手里剥毛豆。
没过多久,几个妇人路过,偷偷瞄她。
其中一个低声说:“她这样子,能生下健康孩子?我看悬。”
念头刚起,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屁股撞到石头,疼得直抽气。
另一个捂嘴笑:“活该嘴贱。”
第三个心里嘀咕:“她要是生不出来,肯定要找偏方,到时候花钱买罪受。”
话没说完,她家灶台突然冒烟,锅烧干了,火苗窜出来,吓得她赶紧跑回家救火。
傅诗淇看着三人狼狈的样子,嘴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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