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滚烫的枪口还在冒着白烟，张副官心疼地看了眼地上的三颗子弹，思考着后面怎么找解九爷多报销一点。
“老五，回来。”
“我不！他们吃了我的狗，他们就得给我的狗偿命！”
尤其无老狗还在某个村民身上摸到了他给自家狗子做的狗牌，这更加证实了这些人吃了他的狗。
“狗没死，但是你快死了。”
一直在村子里和村民躲猫猫的张海汐走了出来，手里抱着的正是无老狗的狗。
“我的狗！”
一人三犬扑向张海汐，虽然知道他们只是有些激动，但是已经疲惫不堪的她承受不住他们的激动，于是侧身躲了过去，让无老狗差点摔在村口的柱子上。
“张海汐！”
“大小姐！”
听到这些人口中的称呼，村长眼前一黑，知道自己这次是碰上硬茬子了。
白狗的前腿做了简单的包扎，将狗还给无老狗时，张海汐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他手臂上被村民咬出的牙印。
“换个地方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手里这一箱子能把瘟疫洒向整个长沙的药液。
“……起码有两方联手打算对长沙城下手，你最好派人再在上游搜一下看还有没有别的尸坑。”
长沙城是张启汕赤手空拳打下来的地盘，无论如何，他都会护好长沙城里的百姓。
“解药能做出多少？”
“不多，鬼脸草成熟条件很苛刻，我暂时没有找到替代品。”
搜山是必要的，寻找更多鬼脸草是必要的，安抚好无老狗对于张启汕来说也很有必要。
“还有一件事，这些人吃人，无老狗身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张启汕闭上眼——解药份额减一。
已知死局的村长放弃了挣扎，张海汐淡定地走进三只獒犬的包围圈，拖着看上去就快要掉珍珠的无老狗往旁边走。
“狗……我的狗……”
“先别管狗，先管管你自己！”
已经无比困乏的张海汐说话的语气自然不怎么好，把无老狗带到一边后直接扒掉了他的上衣，单手拎着人转圈，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咬痕和被咬的轻重程度。
“你干嘛呢？”
“村民吃人，你觉得他们的牙齿咬了你你会怎么样？”
会被毒死。
无话可说的无老狗站在原地任凭张海汐检查，最后还得了一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混合在一起的药，苦苦的，比他给狗喝的驱虫的草药水都要苦。
“别吐，要是张启汕挡不住瘟疫，这药还能保你一命。”
“啥？瘟疫？”
无老狗觉得他回去之后得找齐八算一算，难道他今年犯水逆？
看着无老狗一脸震惊的模样，张海汐手痒地摸了摸旁边贼大一团的獒犬，就当是在摸无老狗的平替好了。
“是啊，他们想屠城。”
后续的事情自然是交给张启汕去处理，霸占村长屋子的张海汐倒头就睡，三只獒犬从床边趴到屋外帮忙警戒。
内心受伤的无老狗抱着同样受伤的白狗看着离自己而去的獒犬，伸手抚摸着狗耳朵。
“老白，我想回家。”
白狗哼哼唧唧地叫了两声，表示赞同。
张副官回城调兵去了，张启汕亲自带人沿河搜索，发现了两个尸坑。
虽然规模没有张海汐发现的尸坑规模大，但里面也躺了上百具尸体，其中大部分都是染上瘟疫的劳工。
撕了块衬衫袖子当做口罩绑在脸上，张启汕让人将干柴和油倒进尸坑里点燃焚尸。
不远处的无老狗抱着三寸丁跟旁边的张海汐嚼舌根。
“你看，我就说他有点冷血吧！都不检查一下有没有活口就烧了。”
“有活口又怎样？难道你会劝他救人？”
“……起码给人家一个痛快。”
一条性命和长沙城所有人的性命，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只是看这样子，这两处的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虽然份量不多，但足以造成威胁。
两人闲聊着那些人会将为数不多的尸液倒在哪里，张启汕突然加入群聊。
“两位，我们得聊聊人手分配的事情了。”
无老狗可以驱使他手里的狗在乱葬岗范围内寻找鬼脸草，制作解药的事情当然交给张海汐，但张启汕还需要人检查城里是否已经出现瘟疫。
“可是你上次的诊金都没有付清，你该不会想白嫖吧？”
正有此意的张启汕尴尬地摸着腰上的配枪，思考着副官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这么尴尬的场景正需要他来陪。
“话不能这么说……”
“你可以找老九借钱！”
两人的话几乎同时出口，张海汐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主意，只是有点对不起还要养家糊口的解九。
“你要这么多金子做什么？”
粗略估计，这些年她积攒下来的黄金数量甚至能养张启汕一年。她平时吃住都在张府，也用不到钱，平时还有人给压岁和零花，无老狗的确想不出她把钱花在了哪里。
“我要攒黄金去找我姐啊！这些年她没来找我一定是被别人困住了，我要拿钱去赎她，赎不回来就招兵买马。”
企图拿回自己钱的张启汕再次插嘴。
“我可以帮你找。”
只要她愿意把她从他这儿拿走的金子还回来。
“你？你打得过本家人吗？”
张启汕沉默，张启汕转身离开，张启汕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无老狗和袖子里露出个头的三寸丁同款狗狗眼看着张海汐，后者无辜摊手、耸肩。
“啧！一句话就破防，他这心理素质不过关啊！”
说归说，看在借条的份儿上，张海汐同意了先赊账的行为，而且短期内不追究利息。
早早收到消息的解九将其他药材准备妥当，只等张海汐的药方。
普通百姓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听说是在分发一些强身健体的药粥和药丸，再加上有张启汕的名头做担保，大家就各自拿着发下来的东西回家煮了吃。
无老狗几乎贡献出了整个个狗场的狗上乱葬岗找鬼脸草，不过成果一般，只能由张海汐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用别的东西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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