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中午,轧钢厂食堂依旧忙碌。何雨柱手脚麻利地提前炒好了足够分量的炒饼,又炸好了一大盆金黄油亮的椒盐排条,香气勾得排队工人们翘首以盼。
他把大勺交给刘岚,叮嘱了几句:“岚姐,帮我顶一会儿窗口,照常打饭就行。我回去张罗晚上的席面。”
又跟食堂主任王德发打了个招呼:“主任,院里一大爷家办酒,让我回去掌勺,跟您请个假。”
王德发现在把何雨柱当宝贝疙瘩,自然满口答应:“去吧去吧!好好露一手!给咱们食堂争光!”
何雨柱解下围裙,骑上那辆破自行车,飞快地蹬回了四合院。
一进院门,就看见易大妈和几个院里的妇女正围着一堆鸡鸭鱼肉发愁。易中海这回确实下了本钱,光是肥鸡就买了三只,还有两条大草鱼,一大块五花肉,外加些猪下水之类,看得院里其他人家眼热不已。
“柱子!你可算回来了!”易大妈像见了救星,“这么多东西,我可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了!”
“没事,易大妈,您瞧好吧。”何雨柱洗洗手,立刻进入状态。他先指挥几个大妈:“几位大妈,麻烦您几位把鱼鳞刮了,内脏掏干净,鸡毛拔干净,开水烫一下就行。”
然后他自己拎起那块足有五六斤重的五花肉,放在案板上。刀光一闪,熟练地将肥肉和瘦肉分离开来。肥肉切成一指宽的薄片,厚薄均匀,准备做梅菜扣肉,到时候蒸得酥烂流油,最是解馋。瘦肉则依旧切成均匀的条状,用调料腌上,备用做他的招牌椒盐排条。
接着,他又处理起那些猪头肉、猪耳朵、口条之类的卤味。这些都是易大妈提前在副食店买好的现成卤货,省了他不少事。只见他挽起袖子,操起厚背刀,在宽大的砧板上“咚咚咚”地切了起来。
那动作又快又稳,富有节奏感,切出的肉片薄厚一致,码放得整整齐齐。不过半个多小时,八十几盘冷盘卤味就全部切好装盘,围着院子中间临时搭起的长条案摆了一圈,看着就极为壮观唬人。
易大妈看得目瞪口呆,刚才的愁容一扫而空,笑得合不拢嘴:“哎哟!我的老天爷!柱子,你这手艺真是神了!我刚才还担心忙不过来呢!看着这八十几盘菜,我心里一下就踏实了!”
何雨柱擦擦额头的汗,笑了笑:“大妈,厨师也是技术活,咱说到底,也算是个技术工种。熟能生巧罢了。”
他这话说得平淡,却透着自信。院里其他来帮忙的或看热闹的邻居,也都啧啧称奇,对着何雨柱竖大拇指。
一下午,何雨柱几乎就没歇着。蒸扣肉、炸排条、炖鸡、烧鱼……他家那个小炉子和院里公用的几个炉子全都火力全开。各种浓郁的香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极其霸道的吸引力,不仅弥漫了整个四合院,甚至飘到了胡同口。
下班回来的工人们,还没进大院,就远远闻到了这勾人馋虫的香味,一个个都忍不住加快脚步,心里琢磨着:这易中海办的双喜临门宴,看来是真下血本了!今晚可得好好吃一顿!
易中海本人是最后一批回来的。他一进院子,也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下。
院子当中,十几张借来的八仙桌和长条凳摆得满满当当。每张桌子上都已经摆好了八盘凉菜,有荤有素,摆盘整齐。旁边还有几个大盆,里面装着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硬菜,油光红亮,香气扑鼻。孩子们围着桌子跑来跑去,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些菜,不断咽着口水。大人们则互相打着招呼,脸上都带着期待和笑容,比过年还热闹。
易中海看着这丰盛的场面,心里先是涌起一股满足和自豪——看看!这就是我易中海办的场面!多体面!多风光!
但随即,一股肉疼的感觉又猛地钻了上来——这得花多少钱啊!那二十块钱恐怕早就超支了!后面买肉买鱼买酒,他又陆陆续续贴进去不少!这何雨柱,可真是不拿钱当钱啊!这哪是做饭,这简直是烧钱!
一时间,易中海心里五味杂陈,既有面子得到极大满足的畅快,又有银子如流水般花出去的心痛。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站在院门口,表情都有些复杂。
四合院里,人声鼎沸,比何雨柱那口炖着老母鸡、咕嘟冒泡的大锅还要热闹几分。
院子一角,三大爷闫阜贵已经摆开了他的“阵势”。一张小方桌,上面铺着红纸,放着一本牛皮纸封面的登记簿,旁边还有一个敞开口的旧皮包,准备装礼金。他推了推眼镜,手握一支钢笔,一副账房先生的派头,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和兴奋。
他的三个儿子——闫解成、闫解放、闫解旷,也被调动起来,像模像样地维持着排队登记的秩序,虽然效果一般,但架势十足。
“都别挤!都别挤!排好队!一家一家来!报了家门,交了礼金,拿了条子,再入座!”闫阜贵扯着嗓子喊着,努力控制着局面。
登记簿上已经写下了好几户人家的名字和金额,大多是五毛、一块,关系近点的给两块,已经算是重礼了。交了钱的人家,便喜滋滋地拿着闫阜贵手写的、盖了他私章的小红条,去找座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