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雀心脏一紧。
道主？
钥匙？
这些词她没听过，但本能的危机感让她汗毛倒竖。
“开火！”她下令。
四把逻辑冲击枪同时开火。
银白色的逻辑弹头射向秦淼，在空中划出四道流光。
秦淼没躲。
他甚至没看那些弹头。
只是抬起一只手。
五指张开。
然后，握拳。
“噗。”
四颗逻辑弹头，在距离他还有一米的地方，凭空消失了。
不是被挡住，不是被偏转。
是直接不存在了。
就像刚才那扇门。
“低级的逻辑武器。”
秦淼，或者说占据秦淼身体的那个东西，开口了。
声音还是秦淼的声音。
但语调、节奏，完全变了，带着一种非人的、机械般的冰冷。
“这个时代的文明，果然还停留在幼稚园阶段。”
他向前走了一步。
灰雀和队员们同时感到，周围的现实，开始扭曲。
重力在变化，方向感在丧失，就连自己身体的轮廓，都开始模糊。
这是高强度的逻辑污染！
“队长！我...我看不清了！”
一名队员惊恐地说，他的护目镜上，显示的画面已经变成一片乱码。
灰雀咬牙，从装备袋里掏出最后一枚逻辑手雷。
这是高爆型，威力是刚才那枚的五倍。
但使用后会产生强烈的逻辑反噬，使用者自己也会受到重创。
但没时间犹豫了。
她拔掉保险销，冲向秦淼！
“一起死吧！！”
手雷扔出。
秦淼终于动了。
他第一次露出认真的表情，如果那张脸还能做出表情的话。
他伸出两只手，在胸前做了一个撕开的动作。
然后，灰雀看到了她这辈子都无法理解的一幕。
那枚飞在空中的逻辑手雷，停住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停住，是时间意义上的停住。
紧接着，手雷周围的空间，像一张纸一样，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口子里，是无尽的灰黑色。
手雷掉了进去。
口子合拢。
手雷消失了。
连爆炸都没有。
“空...空间操控？”灰雀喃喃道。
这不是信息战的手段了。
这是神迹？
或者魔迹。
秦淼走到她面前。
灰雀想举枪，但手臂像灌了铅，抬不起来。
周围的逻辑污染浓度已经高到足以影响物理现实了。
“你...”
秦淼低头看着她，灰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知道钥匙在哪吗？”
“不...不知道...”灰雀艰难地说。
“可惜。”
秦淼伸出手，指尖点向灰雀的额头。
灰雀闭上眼睛。
但预期的死亡没有到来。
她听到一个声音。
很平静，很年轻，带着一丝不耐烦。
“喂。”
“谁允许你，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灰雀睁开眼。
看到一个人，站在走廊尽头。
穿着普通的战术服，手里拿着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是文烨。
他不是应该在去西北的飞机上吗？
秦淼，或者说那个东西也转过身。
在看到文烨的瞬间，他体内的灰黑色纹路，突然剧烈地躁动起来。
像是恐惧。
又像是兴奋。
“道主...”秦淼的嘴咧开，“你来了...”
文烨合上电脑，一步步走过来。
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落下，走廊里那些蔓延的灰黑色纹路，就退后一寸。
像是遇到了天敌。
“我本来在飞机上。”文烨说。
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
“但青山突然报警，说基地里有个大号信息蛀虫在闹事。
我只好让飞机掉头，先回来处理一下。”
他走到灰雀身边，看了她一眼。
“还能动吗？”
“能...”
灰雀咬牙站起来。
“带着你的人，退到安全距离。
这里交给我。”
灰雀想说什么，但看到文烨的眼睛，话又咽了回去。
那双眼睛里，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古老和威严。
她带着队员们后退。
走廊里，只剩下文烨和秦淼对峙。
“所以，”文烨看向秦淼。
“你就是通过秦淼这个蠢货，渗透进基地的？
挺会挑人。
这种又蠢又贪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确实是最好的感染载体。”
秦淼体内的东西发出低沉的笑声。
“他只是个容器。
一个引你出来的诱饵。”
“哦？”文烨挑眉，“你知道我会回来？”
“我们观察你很久了，道主。”那个声音说。
“从你在星海科技写出第一行文氏代码开始，我们就知道，你回来了。
这一万年来，我们一直在等你。”
它顿了顿，灰黑色的眼睛盯着文烨。
“等你回来，完成当年未完成的事。
打开逻辑深渊，释放我们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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