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通讯被单方面切断了。
仓库内，陷入了一种比之前面对奇点时更加诡异的死寂。
顾凡和青鸟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了世界观被反复碾压后留下的茫然。
一个足以毁灭世界的终极危机，被一个神秘组织的售后客服电话和一句咒语般的“芝麻开门”轻松解决。
这已经足够离谱了。
离谱的是，事后对方还要求他们把家里养的神兽打包到付寄回去。
最离谱的是，就在两人三观还在重塑的过程中，顾凡的手机，真的清脆地响了一声。
是一条新短信。
发信人是一个显示为“未知号码”的代号。
短信内容极其简洁：
【方舟组织-遗物回收部-跨次元邮寄地址：‘时空尽头的烘焙店’。另，为方便沟通，请点击以下链接下载员工内部通讯APP。祝您生活愉快。】
顾凡：“......”
青鸟：“......”
员工内部通讯APP？祝您生活愉快？
这到底是个什么草台班子？！
青鸟看着顾凡，艰难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这......这绝对是陷阱！他们想通过这个APP定位我们，甚至控制你的手机！”
“我知道。”顾凡点了点头，表情异常严肃。
他深知一个来历不明的APP可能带来的巨大风险。
然后，他当着青鸟的面，毫不犹豫地点了那个链接。
“喂！你干什么！”青鸟大惊失色，差点想去抢他的手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顾凡头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对方掌握着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技术，如果他们真想定位我们，有没有这个APP结果都一样。与其被动猜测，不如主动进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更重要的是，对方提到了顾建国。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回避的线索。
APP的下载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秒下。
图标也很朴素，就是一个简笔画风格的方形“舟”字。
点开APP，没有复杂的开机动画，只有一个极其复古的登录界面。
两个输入框：【工号】、【密码】。
“工号是什么？”顾凡皱了皱眉。
他下意识地想回拨那个未知号码，却发现根本没有这个选项。他转而尝试回复那条短信，打字问道：【工号和密码是什么？】
一秒钟后，对方秒回。
【哦，忘了说了。】
看到这不靠谱的开场白，顾凡的眼角就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是这样的，顾凡先生。根据我们后台的记录，由于您成功激活并“保管”了我们遗失的A级测试样品‘重启一号’，根据《方舟组织遗失资产管理条例》第233条之规定：‘任何非组织成员在无引导情况下，独立与遗失资产产生深度交互并触发其核心逻辑者，将自动转为本组织见习成员，以方便进行后续的资产回收与评估工作’。】
【所以，恭喜您，您现在是‘方舟’的一名光荣的见习回收员了。】
【您的临时工号是：GF-。】
顾凡看着这条信息，沉默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组织叫“方舟”了。
因为上船全靠缘分，而且上了就下不来那种。
“见习......回收员？”青鸟凑过来看了一眼，表情已经彻底麻木了，“他们这是......在招聘？”
“不，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种霸王条款。”顾凡面无表情地吐槽。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回复短信：【如果我拒绝呢？】
【抱歉呢，先生。您的信息已经自动录入系统了，】对方的回复依旧礼貌而欠揍，【如果您想申请离职，需要填写一份《见习成员特殊原因离职申请表B-256》，并以实体邮件的方式，邮寄到我们的仙女座星系分部进行审批。温馨提示，预计审批周期为三到五个标准宇宙纪元呢。】
“......”
顾凡放弃了与这个客服沟通的想法，他觉得自己的血压在飙升。
他认命地在登录界面输入了工号。
至于密码......
他犹豫了一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输入了全世界最通用、也最经典的六个数字。
“”。
【登录成功！】
伴随着一声复古的电子音，APP进入了主界面。
主界面极其简洁。
顶部是他的个人信息：【姓名：顾凡。工号：GF-。职阶：见习回收员。状态：试用期（无限期）。】
下方是四个堪比老年机图标的功能模块。
【任务面板】、【员工名录】、【内部论坛】、【邮寄服务】。
顾凡感觉自己不像加入了一个神秘强大的神话组织，倒更像是注册了一个不知名小公司的内部OA系统。
他点开了【员工名录】。
一长串名单瞬间弹出，绝大部分都是灰色，只有排在最前面的几个名字是亮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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