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88炮那特有的射击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炮口指向的不再是天空,而是数千米外地面上的日军士兵和轻型车辆。
修长的88毫米穿甲弹,轻松贯穿了日军临时堆砌的沙袋工事,将后面的步兵连同武器撕成碎片。
高爆弹则落入人群,炸起一团团混合着残肢断臂的血雾。
正在雷区边缘小心翼翼排雷的工兵小队,更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连人带排雷工具被炸得四分五裂。
日军试图拓宽的通道口,瞬间变成了死亡地带。
“冲锋,为了帝国,冲过去。”前线日军指挥官挥舞着军刀。
嘶吼着命令步兵不顾伤亡地发起决死冲锋,试图用人海战术冲过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开阔地。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仅是精准点名的88炮,还有从安阳城内呼啸而出的75毫米榴弹炮炮弹。
以及城墙垛口后,废墟中突然响起的密集机枪和步枪火力。
MG34通用机枪和加兰德步枪,在保卫师士兵手中,喷吐出了致命的金属风暴。
进攻的日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布满尖刺的铁墙,成片成片地倒下。
鲜血迅速染红了初春返青的土地。
“师团长阁下,正面突击损失惨重,支那军火力太猛了,请求战术指导。”前沿的求援电话直接打到了矶谷这里。
矶谷捏着话筒的手指关节发白,他看着望远镜里那片血肉横飞的战场。
看着己方士兵在对方恐怖的火力网下,徒劳地挣扎,倒下,一股寒意混合着暴怒直冲头顶。
“废物,继续进攻,不许后退,战车呢?战车给我上,从侧翼,寻找薄弱点!”他几乎是咆哮着下令。
然而,就在日军注意力完全被安阳正面残酷的攻防战吸引,战车部队试图从两翼寻找机会时。
安阳城南,城西那两个一直保持沉默,被精心伪装起来的预设出击阵地,厚重的伪装网被猛地掀开,
引擎的咆哮声响起。
二十辆崭新涂装的T-34/1940中型坦克,二十辆T-28坦克。
以及原有的装甲主力,总计四十辆坦克和数十辆装甲车,骤然启动。
“装甲团,全体注意,目标,鬼子进攻部队侧后翼,呈楔形队形,全速突击,碾碎他们。”
装甲团团长孙传的声音,通过车载无线电响彻每一辆战车。
钢铁洪流奔腾而出,履带卷起漫天尘土。
以惊人的速度,斜刺里狠狠插向正在安阳正面苦战,侧翼几乎不设防的日军进攻集群腰部。
真正的致命一击,在此刻,才露出狰狞的獠牙。
“战车,支那军战车,从西边来了。”一个趴在弹坑里,正对着安阳城头疯狂射击的日军军曹。
下意识地回头,随即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他的视野里,那些涂着冬季迷彩,外形低矮流畅的钢铁怪物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黑洞洞的炮口在颠簸中,已然指向他们这个方向。
“转向,快转向,拦住他们,”一名日军大队长声嘶力竭地对着身边的通讯兵吼叫。
但无线电里一片嘈杂,正面战场巨大的噪音和干扰让通讯几乎瘫痪。
日军进攻部队的侧翼,只有少量掩护的轻机枪和掷弹筒。
以及一些仓促挖掘的散兵坑,面对如此规模的装甲突击,脆弱得像纸糊。
“穿甲弹装填。”
“瞄准鬼子人群和轻机枪阵地,开火。”
“装甲车,快速机动,清扫残敌。”
装甲突击群的无线电频道里,命令简洁而充满杀意。
轰轰轰。
哒哒哒哒。
T-34和T-28的76.2毫米主炮,伴随装甲车的20毫米机炮,以及坦克同轴机枪,车顶机枪,在同一时刻喷吐出炽热的火舌。
炮弹和子弹,瞬间将日军侧翼的零星抵抗撕得粉碎,
爆炸的火光中,人体,武器零件,泥土混合着被抛向空中。
履带毫无停滞地碾过,日军的散兵坑和临时工事。
将里面来不及逃跑和试图顽抗的鬼子兵,连同他们的武器一起,卷入钢铁履带之下,化作一团模糊的血肉。
“八嘎,侧翼崩溃了。”
“后退,快后退。”
正面正在承受安阳城头88炮,榴弹炮和步兵火力双重打击的日军前锋部队。
骤然发现自己的侧后方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原本还算有序的进攻队形瞬间大乱。
恐慌蔓延开来。
许多鬼子兵顾不得军官的呵斥,调头就跑,试图远离那支横扫而来的钢铁洪流。
“不许退,顶住,顶住。”前沿的日军中下级军官挥舞着军刀,试图弹压溃兵。
但往往下一秒,就被呼啸而至的坦克炮弹或机枪子弹打成筛子。
安阳城头,一直在观察战场的王扬,通过望远镜清晰地看着这一幕。
他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但紧绷的下颌线略微放松了一丝。
“命令,”他对着身旁的通讯参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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