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产期越来越近了。
苏婉晴的肚子大得像扣了个小锅，走路得扶着腰。夜里睡觉也辛苦，翻身都费劲。
林阳每天醒得比鸡早，第一件事就是看她睡得好不好。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感受着小家伙的动静。
系统给的母婴监测功能一直开着。脑海里那行小字每天更新：胎儿发育良好，胎心稳定，羊水量充足，胎盘功能正常。
看到这些，林阳心里才踏实。
这天晚上，全家吃过饭坐在客厅里。苏婉晴靠在沙发上，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肚子。
林母织着小毛衣，针脚细密。林父在看报纸，但眼睛时不时瞟向儿媳妇的肚子。
苏父在泡茶，苏母在剥核桃，说孕妇吃核桃对宝宝脑子好。
团团挨着妈妈坐，小手小心翼翼地摸着妈妈的肚子。
“弟弟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呀？”她小声问。
“快了。”苏婉晴温柔地笑，“团团想让他什么时候出来？”
“明天！”团团眼睛亮晶晶的，“我想跟他玩。”
大家都笑了。
林母放下毛衣：“名字想好了吗？”
这话问出来，客厅安静了一瞬。
其实名字早就讨论过很多次了。但每次提起，还是会有新想法。
林阳先说：“如果是男孩，叫林望舒。望舒是月神，希望他像月光一样清澈明亮。”
苏婉晴点头：“如果是女孩，就叫林安然。平安顺遂，简单快乐。”
苏父沉吟：“望舒……会不会太文气了？咱们是农家孩子，名字还是朴实点好。”
林父却喜欢：“文气好，说明咱们家出文化人。阳阳就是大学生，孙子也得有文化。”
苏母说：“安然挺好，女孩子平安快乐最重要。”
团团举手：“我想好了！如果是弟弟，叫林小树！如果是妹妹，叫林小花！”
童言无忌，逗得大家直乐。
林阳抱起女儿：“为什么叫小树小花啊？”
“因为咱们农场有很多树很多花呀！”团团认真地说，“弟弟妹妹是农场的小树小花，会长得高高的，开得美美的。”
这话说得天真，但莫名动人。
林母眼眶有点湿：“团团说得对，咱们农场的孩子，就是小树小花。”
苏婉晴握住女儿的手：“那大名还叫望舒和安然，小名就叫小树小花，好不好？”
“好！”团团开心地拍手。
名字的事就这么定了。
林母又想起什么：“对了，产房都联系好了吧？”
“联系好了。”林阳说，“县医院，周医生接生。单人间，条件不错。”
“月子怎么坐？”苏母问，“请月嫂还是咱们自己照顾？”
苏婉晴说：“妈，不用请月嫂。咱们家人多，能照顾好。而且王婶说了，她每天给我炖汤。”
林母点头：“对，咱们自家人照顾放心。王婶手艺好，做的汤肯定营养。”
林父忽然说：“孩子的东西都备齐了吗？”
“备齐了。”林阳拿出一张清单，“小衣服二十套，尿布五十片，奶瓶三个，奶粉两罐，还有婴儿床，推车，玩具……”
他念了一长串，听得四位老人直点头。
苏母感慨：“现在条件真好。我生婉晴那会儿，就几件旧衣服改的小褂子，尿布都是用破床单撕的。”
林母也说：“阳阳出生时，连婴儿床都没有，就睡在我旁边。”
时代不一样了。
但那份期待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夜深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林阳扶着苏婉晴慢慢走回卧室。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小心。
“累吗？”林阳问。
“还好，就是腰酸。”苏婉晴靠在他身上，“宝宝今天动得特别厉害，好像在练拳。”
“调皮。”林阳笑，手覆上她的肚子，“出来得好好教育。”
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一脚，像是在抗议。
两人都笑了。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苏婉晴忽然说：“我有点怕。”
“怕什么？”林阳握住她的手。
“怕疼。”苏婉晴声音很轻，“生团团的时候，疼了十几个小时。这次……”
林阳搂紧她：“这次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疼就抓我的手，我不怕疼。”
苏婉晴靠在他怀里：“还有，怕自己做不好两个孩子的妈妈。团团才五岁，也需要照顾。我怕顾了这个，顾不了那个。”
“有我呢。”林阳温柔地说，“我保证，团团不会觉得被冷落。咱们一起，把两个孩子都照顾好。”
“嗯。”苏婉晴点头，心里踏实了些。
窗外月色很好。
林阳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系统给的监测功能显示，大概七天后分娩。但具体哪天，说不准。”
“七天……”苏婉晴算着日子，“正好是预产期前后。”
“所以这几天要特别注意。有什么不对劲，马上告诉我。”
“知道。”
夜深了，苏婉晴渐渐睡着。
林阳却睡不着。他轻轻起身，走到婴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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