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羽箭正中靶心!
秦时并没有停手,拿起一支羽箭继续瞄准。
连开十箭,皆中红心。
看来不用再做调试了,这一次组装调试后,准星很正。
一旁的老仆把下巴都惊掉了,射箭可不是什么不务正业,君子六艺就有射。
而且,这天下大乱之时,射箭射得准,绝对不是坏事儿。
可是,之前自家这位小郎君也没有这一手啊!
虽说舞刀弄棒,武艺也还算不错,但是射箭一道,向来不是小郎君所长。
可是今天,小郎君百步之外,百发百中,箭透木板,力道十足。可谓神射了!
而且,从箭矢威力来看,这把弓拉力不小,小郎君连开十弓,竟面不改色。如此能为,将来投身军伍,或许亦可有一番作为。
秦时给这把复合弓起名叫做“流霜”,有两个模块可以调节,分别相当于三石力和五石力。刚才用的是三石模式。
600贯,这如果全是铜钱,就是3600斤,用马车拉,都得拉好几次。不过,这钱花得值!
“福伯,给我收拾东西,我要去洛阳!”
秦时一句话将老仆拉回了现实,等反应过来秦时的话后,立刻出声阻拦,“大郎,不可啊!
洛阳现在可是在打仗,兵荒马乱的,你去那里干什么啊!?
如果有什么闪失,你可还没有成亲呢!等你阿耶回来了,我怎么交代啊!?”
这段时间的习惯,秦时现在也对“大郎”这个称呼适应了。
刚开始听到福伯这么叫他时,总感觉这货是不是想害他,毕竟他在这个时空听到的第一句就是,“来,大朗,喝药了!”
“现在攻打洛阳的就是瓦岗的魏公李密,本家阿伯现在就是他手下的大将,我阿耶自然也在。
我就是去找我阿耶的,你担个什么心啊?”
秦时用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可是大郎……”
福伯正要再劝的时候,门口一阵喧哗后,传来了敲门声。
福伯去开门后,看到几名牵着马,身披铠甲的军士。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但脸上却是陪着笑脸,“几位军爷,不知道有何贵干啊?”
为首的一名军士却是笑着说道,“福伯,您不认识我了?咱们可是见过哩!”
“你…”福伯闻言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人,是感觉有几分眼熟,细细回想。军士,认识自己,“你是家主身边的……”
“对喽,我叫樊虎,是二哥的亲卫,这次回来也是有事的。”
秦琼是家里的独子,但是有一个义兄秦安,是秦彝夫妇让他认秦安为亲哥哥,称其为“老哥哥”,秦琼自己也就成了“二哥”。但是在秦氏内部,秦琼作为嫡脉独子,自然是家主了。
“老朽眼拙,不知樊将军当面,真是失礼了。”福伯给樊虎见了个礼,“樊将军此次前来是……?”
“我哪是什么将军,福伯您叫我樊虎或者虎子都行。”樊虎赶紧回了一礼道,“我们这次回来是有两件事,第一是送三哥回来,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樊虎说这句话时,也是一副悲伤的神情,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生死袍泽,现在……
不过他在这乱世厮杀这么多年,生死早已见惯了,很快就从这种情绪中清醒过来。
“你说什么,你是说……我家郎君?”
福伯往后看去,果然看到一名军士手里捧着一个坛子,想来是装的骨灰了。
福伯的身子猛地晃了晃,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阿郎……”福伯的思绪一下子飘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郎君还是意气风发,带着满腔的热血与抱负离家而去,追随在家主身边。
福伯记得郎君离开时的模样,身姿挺拔,眼神坚定,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说是要去搏一个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可如今,却只剩下这小小的一坛骨灰。
“阿郎,您这一去,让这家里该怎么办哟……”
福伯老泪纵横,突然直挺挺的就要向后倒去。樊虎大惊之下正要去拉,福伯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掌,托住了他。
樊虎看去,却是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长得一表人才。此时面露悲伤,愣愣的看着那个骨灰坛子,想来这就是他们要接的人了。
秦时听到门口的动静,也出来查看,正好看到这样的一幕。
难怪历史上关于秦时和他父亲一个字的记载都没有,原来在这618年的时候,父子俩都没了啊!
估计这位老仆一个人,在这乱世也没有活过多久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的本能,秦时看着这个骨灰坛子,身体不自主的一阵颤抖。
缓缓伸出双手,想要将坛子接过来。那名军士赶紧恭敬的将坛子递上,低声对秦时道了句“节哀”后,就退了回去。
秦时看着骨灰坛子,意识短时间陷入空白当中。樊虎与其他军士就这样站在一旁,默默无语,眼神里满是同情与慎重。
不知过了多久,秦时回过神来,托着骨灰坛对着樊虎与众军士深深一礼,“多谢诸位将军送家父回来,小子无以为报,请诸位屋内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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