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坛巨擘的日常剪影
一九二四年春末的一个午后,北京西三条胡同二十一号院内,一位留着浓黑一字胡的中年人正伏案疾书。钢笔尖在稿纸上沙沙作响,墨迹未干的字迹如刀刻般有力。这便是周树人,或者说,我们更熟悉的名字——鲁迅。
门外传来窸窣脚步声,接着是轻轻的叩门声。“先生,有客来访。”女工阿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鲁迅放下笔,起身开门。来者是刚成立不久的语丝社的几位年轻同仁,带着刚印好的刊物和新写的稿子前来讨教。鲁迅微微颔首,招呼众人进屋。房间不大,四壁图书环立,中间一方书桌,几把椅子,来访者多了便只得坐在床沿。
“豫才兄,新一期上有张定璜的文章,言辞颇为激烈,怕是又要惹出些风波了。”钱玄同推了推眼镜,将刊物摊在桌上。
鲁迅拿起刊物,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却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文章如刀,不锋利何以斩断蒙昧?只是这刀刃须对准该斩之处,莫要误伤了旁人。”
这便是鲁迅先生的日常——半是文人雅士,半是革命斗士,常在严肃中藏着几分幽默,在冷峻中含着些许温情。
二、绍兴师爷的蜕变之路
鲁迅的成长史,堪称一部“叛逆史”。1881年9月25日,他出生于浙江绍兴一个没落的士大夫家庭。周家原是名门望族,到了鲁迅父亲周伯宜这一代已然家道中落。小时候的鲁迅,可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好学生。
据鲁迅后来在《朝花夕拾》中自述,他曾在三味书屋读书时,趁着寿镜吾老师打盹的功夫,与同学们溜到后园摘梅花、寻蝉蜕。有一次甚至带头在课堂上做戏,被老师发现后罚站墙角。这位后来的文坛巨匠,少年时期竟也是个“调皮捣蛋”的主儿。
野史中有这么一桩趣闻:某日放学途中,少年鲁迅见一富家子弟欺负卖糖人的小贩,便上前理论。那富家子嚣张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管我?”鲁迅不慌不忙答道:“我自然不是东西,乃是人。你若是东西,便请自报家门,是何种器物?”引得围观者哄堂大笑,那富家子面红耳赤,悻悻而去。
十八岁那年,鲁迅离开故乡前往南京求学。这个决定在当时可谓惊世骇俗——好好的读书人不走科举正途,反而去学洋务!母亲鲁瑞含着泪为他凑齐了八块银元,鲁迅就这样踏上了求新学的道路。
在江南水师学堂,鲁迅最早接触到了达尔文的进化论,这为他后来的思想奠定了重要基础。有趣的是,这位后来的大文豪最初选择的居然是学医。1904年,鲁迅赴日本仙台医学专门学校求学,据同窗回忆,他常常在解剖课上一边认真做笔记,一边偷偷在笔记本边缘写些小诗和随感。
促使鲁迅弃医从文的那个着名“幻灯片事件”,在正史中确有记载。但野史中还流传着另一个版本:某日鲁迅在东京神保町旧书街淘书,偶然买到一套《离骚》,夜读时忽有所感,觉得自己用手术刀只能救治有限的人,而用笔却能唤醒无数人的灵魂。于是翌日便决定转攻文艺。
真伪难辨,但比正史更多了几分文人浪漫色彩。
三、文坛双璧的趣事
鲁迅与胡适的交往,堪称民国文坛一段佳话。二人虽然后来因政治立场不同而分道扬镳,但早年却有过不少有趣的交集。
1923年,胡适正在提倡“整理国故”,某次在宴会上见到鲁迅,便上前搭话:“豫才兄,我近日研究《西游记》,颇有心得,你觉得这书如何?”
鲁迅略一思索,答道:“适之兄,《西游记》自然是好书,只是那孙行者大闹天宫,终究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我们搞文艺的,何尝不是如此?”
胡适闻言大笑:“妙哉!妙哉!豫才兄总是这般一针见血。”
另有一次,胡适新出了一本《尝试集》,特地送给鲁迅一本,扉页上恭恭敬敬题着“请豫才兄指正”。数日后二人相遇,胡适问起读后感,鲁迅淡淡道:“适之兄的诗,如裹脚妇人放足,虽然放开,到底还留着缠过的痕迹。”
这话传到林语堂耳中,他笑着对鲁迅说:“你这评价,适之听了怕是要睡不着觉了。”鲁迅却正经答道:“实话往往不中听,但非说不可。”
不过鲁迅并非总是这般严肃。某日在北京大学教授休息室里,胡适正在高谈阔论他的“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鲁迅坐在一旁静静地喝着茶。忽然,他放下茶杯,插话道:“适之兄,我倒是觉得,问题要研究,主义也要谈。好比人要吃饭,也要喝水。只吃饭不喝水,怕是会噎着。”
一席话说得在场的人都笑起来,连胡适也不禁莞尔。
四、生活中的幽默大师
尽管文章犀利如投枪匕首,生活中的鲁迅却是个颇有情趣的人。他喜欢收藏版画、篆刻,对美术有独到见解。许广平在回忆录中写道,鲁迅常常在工作之余刻图章以自娱,曾刻过“只有梅花是知己”一印,赠与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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