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傣寨裹在一层薄纱似的雾里,檐角的铜铃被风拂得轻响,混着远处村民的捣米声,把雨林的晨气揉得软乎乎的。
中心空地上,祈福台已经搭得规整 —— 四米高的木质台子用红漆刷了边角,上面铺着橙红色傣锦,孔雀纹在雾里泛着暗金光泽,三只粗陶香炉摆成三角,炉沿还沾着昨晚新磨的香灰。
玉奶奶穿着靛蓝傣装,正蹲在台边整理锦布褶皱,指尖划过孔雀尾羽的纹路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今天收官任务分两步!” 导演举着扩音喇叭,声音穿透薄雾
“上午跟着玉奶奶参与傣寨祈福,得按规矩来;下午去陡坡区‘寻宝’,找到刻有‘雨林之星’的木牌就算完成!最后结合观众投票和任务度,选这次的最终赢家!” 他晃了晃手里的木牌,阳光刚破雾,在牌面上的纹路里跳。
苏晚星刚从吊脚楼下来,身上穿的傣族筒裙是玉奶奶昨天特意找出来的
孔雀纹比台布上的更精致,金线绣的尾羽从裙摆一直绕到腰侧,腰间系着银扣腰带,走路时会叮当作响。
“丫头,这裙子是我年轻时织的,就盼着能给懂傣锦的人穿。”
玉奶奶帮她理了理领口,指尖触到她胸前的银锁,眼神顿了顿,“这锁…… 跟当年你外婆戴的很像。”
苏晚星心里一动,刚想追问,就瞥见化妆间的方向有个身影晃了晃
是林薇薇,正攥着手机快步往里走,屏幕亮得刺眼。
苏晚星放轻脚步跟过去
化妆间的门没关严,缝隙里漏出林薇薇的声音,带着点急切的尖细:“你赶紧把那张图发出去!就是‘苏晚星深夜跟资本在雨林见面’的合成图,角度我都调好了,别让人看出破绽!”
她对着手机屏幕比划,“再买波水军,刷 #苏晚星靠潜规则上节目 #,热搜至少要挂三个小时!”
“薇薇姐,这图也太假了吧?” 旁边的助理小声嘀咕,手里的化妆刷都没敢动
“那天晚上苏晚星明明跟张老师在竹楼吃竹筒饭,好几个工作人员都看见了,还有人拍了视频……”
林薇薇猛地回头瞪她,指甲戳在助理胳膊上:“假又怎么样?水军刷得够快,观众就会信!赵总说了,今天必须把她搞臭,让她拿不到‘雨林之星’,不然我妈后续的治疗费就停了!”
“哦?原来薇薇一大早忙着‘公关’呢?” 苏晚星故意咳嗽一声
推门进去,手里的手机悄悄按了录音键,“难怪昨天祈福彩排你没来,原来是在准备这些‘大动作’。”
林薇薇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按黑屏幕,却没注意手指滑到了聊天记录界面
置顶的 “水军头头 - 李” 对话框里,还留着 “5000 元刷 10 万条评论,包热搜前三” 的消息。
“晚星姐你误会了!” 林薇薇强装镇定,想把手机往身后藏
“我就是在看粉丝留言,跟他们说今天祈福的注意事项……” 苏晚星挑眉,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隐约能看到录音界面的波形:“粉丝留言会聊‘合成图’‘水军价格’?要不要我把刚才录的声音放出来,让大家听听你是怎么‘关心粉丝’的?”
林薇薇的脸瞬间白了,猛地扑过来想抢手机:“你别胡说!那是别人发给我的,我没打算发!我就是……”
话没说完,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张岚和玉奶奶走了进来
两人刚才在门外,正好听见后半段对话,张岚手里还攥着个刚剥好的芒果,果肉都没来得及吃。
“没打算发?” 张岚一把夺过林薇薇的手机,手指飞快点开聊天记录,念得阴阳怪气
“‘5000 块刷 10 万条,包热搜前三’,‘合成图角度调低点,显得更真实’—— 这不是都谈妥了吗?挺舍得下血本啊,看来赵总给你的好处不少。”
她把手机递到玉奶奶面前,“您看看,这丫头满脑子歪门邪道,哪配参加傣寨的祈福?”
玉奶奶看着手机屏幕,眼神里的失望快溢出来,她拉过苏晚星的手,轻轻拍了拍:“我们傣寨的祈福讲究‘心诚’,要带着干净的念想插香,你满脑子算计,就算赢了‘雨林之星’,又能怎么样?”
林薇薇还想狡辩,眼泪说来就来:“我是被赵总逼的!他说不搞垮苏晚星,就停了我妈的医药费!我也是没办法啊!”
“别拿你妈当借口。” 苏晚星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张打印纸,是张岚早上给她的医院账单
“张姐已经查过了,你妈的尿毒症医药费,早在三个月前就被赵总旗下的‘康泰医疗公司’全额垫付,连后续透析的费用都交了。”
她把纸递到林薇薇面前,指着眼眶红的数字,“而你呢?上个月还私吞了粉丝捐的 20 万善款,转头就买了个 6 万 8 的奢侈品鳄鱼皮包,订单截图我这里也有,要不要给大家看看?”
这话像道晴天霹雳,林薇薇腿一软,瘫坐在化妆椅上,手机从手里滑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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