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影佐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冷静,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阴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恐惧,更是指挥官的大忌。那个自称‘狼王’的赵山河,以及他所纠集的所谓‘万兽盟约’,其表现确实超出了我们最初的军事评估范畴。但请诸位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沙盘前,手指轻轻点在那片广袤的、被标注为“匪区”的兴安岭区域。
总而言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些人本质上都不过是一群依赖着原始山林、仰仗着野兽以及落后武器的“地方性”武装罢了。他们的力量源泉完全源自于那片特定的土地以及那些愚昧无知的山民。他们真正的威胁并不在于其拥有多么强大的正面军事实力,而是在于他们那诡异难测的战术和让人难以捉摸的行踪。面对这样的敌人,我们并不一定非得立刻动用帝国那宝贵的正规军主力去与之进行一场代价高昂且可能收效甚微的正面强攻。
几名激进军官想要反驳,但看到影佐那镜片后闪烁的寒光,又强行压下了话头。
“影佐君,你的意思是?”一位较为沉稳的中将沉声问道。
“我们需要换一种思路。一种更经济、更有效,也更能体现帝国智慧的方式。”影佐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同毒蛇吐信,“我们需要充分利用‘本地’的力量。满洲地广人稀,民族成分复杂,势力盘根错节。除了我们已知的抗联,这片土地上还活跃着大量的土匪、马贼、山大王,以及一些……对现状不满、或被边缘化的地方豪强,甚至包括那些信奉着原始萨满教的部落首领。”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几个远离主要交通线、被标记为“匪患区”或“未开化区”的地方划过。
“根据我们特务机关掌握的情报,这个赵山河,与鄂伦春等少数民族关系密切,似乎还得到了某些传统萨满的认可和支持。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巧妙地利用这一点?扶持他的敌人?或者,人为地制造出他的敌人?”
他转过身,面向所有军官,语气充满了蛊惑性:“比如说,在黑省西北部,靠近外蒙的区域,有几个原本势力很大的萨满家族,因为坚决不肯与帝国合作,其影响力和资源已经被我们有意无意地边缘化、削弱了。这些人,心中必然积压着对现状的强烈不满和对新兴势力的嫉妒。如果我们暗中给予他们一些支持——武器、金钱,甚至默许他们扩大地盘——让他们去和那个风头正劲的‘狼王’争夺山林的控制权和信仰,让他们‘狗咬狗’,岂不是一举两得?”
“再比如,”他继续道,“活跃在松嫩平原和大小兴安岭交界地带的几股大型胡匪,如‘草上飞’、‘江北帮’,这些亡命徒唯利是图,凶残成性,只要帝国许以重利,提供精良的武器弹药,再给他们一个‘剿匪立功、封官进爵’的虚名,驱使他们进入深山老林,去和赵山河的兽群拼命。无论谁胜谁负,消耗的都是支那人的力量,而我们,只需坐收渔利。”
甚至……影佐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传来一般,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险。他的话语如同毒蛇的信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还可以秘密释放一些精心炮制的谣言。”影佐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狡黠和得意,“比如,在江湖黑市和那些偏远村落中散播消息,说狼王赵山河在深山中发现了古代萨满遗留的、蕴含无穷力量的‘山神秘宝’或者堆积如山的‘抗联藏金’。”
他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人们的耳边萦绕不去。这些谣言就像是一把火,点燃了人们心中的贪婪和欲望。尤其是对于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土匪和冒险家来说,这样的宝藏简直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目标。
当无数被贪婪驱使的亡命徒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涌向大兴安岭时,赵山河和他的万兽盟约将陷入一场噩梦般的困境。他们将不得不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永无休止的骚扰和攻击。这些敌人就像是一群饿狼,不断地撕咬着他们,让他们无法喘息。
赵山河和他的盟友们将会被这些蝼蚁般的敌人不断消耗精力,他们的行踪也会在一次次的冲突中逐渐暴露。最终,他们将会精疲力尽,无力抵抗帝国精锐的最后一击。
到了那个时候,帝国的精锐部队将会如饿虎扑食一般倾巢而出,对敌人展开最后的致命一击。这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轻松,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敌人彻底击溃。
影佐的计划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简单,但实际上却暗藏玄机,其中蕴含着无尽的阴险和狡诈。他就像是一个狡猾的猎人,精心布下了一个陷阱,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而赵山河和他的万兽盟约,就不幸成为了这个陷阱中的猎物。影佐巧妙地利用了人性的弱点,将他们一步步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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