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绪最终还是没有踏上前往狭雾山的路。那份近乡情怯的恐惧,以及对可能听到任何不幸消息的脆弱,让她选择了逃避。她转过身,朝着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大城市”方向,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流浪。
几经辗转,她终于站在了东京浅草的街头。
眼前的景象让她恍如隔世,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贴满玻璃的高楼、五颜六色的霓虹、彻夜不息的电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叮当作响的公共电车,这里一切的灯红酒绿都远超她贫瘠的想象。浅草的喧嚣与繁华,与鬼杀队的隐世、蝶屋的宁静、战场的血腥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对比。她像个刚出生的婴儿,笨拙而茫然地适应着这里一切。
然而,在这片令人目眩的陌生洪流中,她最终还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盏微光。她利用自己唯一擅长的料理,尤其是制作甜点的手艺,在一处不算特别繁华的街角,把自己在鬼杀队攒下的津贴盘下了一家店铺。
店铺虽小却收拾得干净温馨,她给它取了一个简单的名字,泉绪的点心小馆。店里飘出的香甜气息渐渐吸引了附近的居民,尤其是她做的各式和洋点心,造型精巧,味道细腻温柔,带着一种能抚慰人心的奇妙力量,很快便有了名气。她似乎真的在这片喧嚣中找到了一处可以安身立命,可以缓慢呼吸的角落。
然而,在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百十里之外,那份被她决意留在过去的牵挂,却并未随着时空阻隔而淡去,反而化作了另一个人心头日益沉重的巨石,无声地侵蚀着他。
义勇的思念是沉默的巨石,压在心底最深处。他依旧沉默寡言,却会在执行任务时途经的城镇下意识寻找那抹熟悉的浅黄色身影,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期盼。收藏的字条已被他摩挲得发软,夜深人静时,他总会对着月光反复看着上面娟秀的文字,喉结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比以前更常去蝶屋,却只能独自沉默地坐在熟悉的廊下,看着厨房出神。泉绪走后蝶屋的厨房不再像以前那样火爆,就连炼狱杏寿郎我不怎么光顾了,更多人选择到街上的店里。
忍将他的失落看在眼里,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接刺他,反而会在他来时,默不作声地递上一份点心,有时甚至是他最爱吃的鲑鱼萝卜,虽然味道总会差一点但那份关怀却真实存在。她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劝,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还有人记得你,还有人关心你。
这些举动背后,是忍那份未曾言明的关心。她明白泉绪的离开对义勇的打击有多重,也记得泉绪离开前拜托她多稍留意义勇的请求。
义勇接过食物,依旧沉默,但会慢慢吃完。他明白忍的心意,也承受着这份安静的慰藉。他将所有无法言说的情绪都投入到日复一日的挥刀中,剑锋比以往更冷更利。他带着这份沉重的思念,孤独地走在成为水柱的路上,仿佛这是唯一能同时回应泉绪、锖兔、姐姐以及此刻默默关心着他的人的方式。
与此同时,忍的变化同样惊人。
忍在十四岁这一年,正式全面接管了蝶屋。也是在这年,在主公产屋敷耀哉的明确支持和资源倾斜下,她开始将绝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两件事上。一是钻研更高效的、能对抗鬼的剧毒;二是基于花之呼吸,结合自身娇小体型和速度优势,开创一种全新的以毒为核心的独有呼吸法。
忍的变化被悲鸣屿行冥看在眼里。这位时常因悲伤而哭泣的岩柱,某次与主公谈话时,流着泪感叹。
“忍那孩子,自从香奈惠走后,性格似乎变得愈发沉稳了。我记得她以前虽也懂事,但偶尔还会有些小性子,眼神里藏着尖刺。如今她脸上的笑容多了,待人也愈发温和耐心,几乎像是慢慢活成了她姐姐香奈惠的样子。”
主公闻言,只是沉默片刻,温和地回应道。
“那孩子,正以自己的方式,继承并延续着香奈惠的意志啊。”
只是那温和之下,或许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思。忍的情绪确实变得稳定了不少,脾气愈发温和,脸上总是挂着无懈可击如同姐姐那般温柔的笑容。但这份稳定与温柔之下,隐藏的却是将巨大悲伤与仇恨彻底压抑后转化为冰冷决心的内核。她活成了姐姐在他人心中温暖的模样,内心却燃烧着截然不同的、只为复仇而存在的火焰。
一边是试图在世俗烟火中遗忘过去、寻找新生的泉绪;一边是戴上温柔面具、将身心投入仇恨与事业的忍。两人在不同的道路上,以各自的方式,面对着相同的失去,走向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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