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欣怡的绢帕突然掉在了地上——她分明看见皇后趁着转身,狠狠踩了龙袍一脚!
这哪里还是那个行动必有环佩之声,笑语不闻齿露之音的中宫之主?
徐慧死死掐住自己大腿才没笑出声。她突然想起今早路过御花园时,看见几只炸毛的狮子猫为争鱼打架——其中那只雪团子,可不就跟现在的皇后娘娘一模一样?
“万岁爷今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宜修明显后面什么事吗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胤禛求救般的眼神看着陵容当时在说,容儿救命!陵容眼观天就当没看到,这时候年世兰咳嗽了一下,打破了这微妙只有帝王尴尬的气氛!算是解救了胤禛的龙命!他默默的摸了一下腰间昨晚被宜修拧巴的那地方,疼啊!谁教皇后这招的!非找出来一天拧她十回八回解解恨!陵容突然觉得后脊梁有股凉风吹过,正了正身子!继续看天看地!
“咳,是这样,昨晚和皇后商量了一下,这次华贵妃受了无妄之灾,幸得忠仆颂芝周宁海忠勇护主,所以今天就封颂芝姑娘为翊安县主,岁禄八百两!可佩戴红宝石!周宁海虽是太监,但英勇无畏,所以特赐京郊二进宅子一座,赤豹裘一件,赐药膳特权”因为她二人还在床上躺着养伤,所以年世兰代他们谢赏,不过也已经有小太监去上下天光宣旨了
谢皇上隆恩!
年世兰一袭妃色蒲丝旗装迤逦及地,郑重下拜时衣摆如花瓣舒展。鎏金护甲与金砖相触,发出清越的声响。
皇帝抬手示意免礼,目光落在华贵妃微微泛红的眼眶上:
世兰不必多礼。 他指尖轻点案几,示意苏培盛捧来一个锦盒,这株百年山参,赐予你调养身子。
华贵妃低垂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动容,南珠流苏随着抬首的动作轻轻摇曳。她双手接过锦盒时,妃色袖口与明黄缎面交叠,恰似御花园里新开的芍药偎着龙袍。
灵芝扶着年世兰缓缓落座,妃色旗装垂落椅边,如晚霞栖于云端。
胤禛目光转向宜修,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沉声道:
即日起,裕嫔晋裕妃,回宫后居永和宫正殿。
胤禛的声音在殿内沉沉落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指,目光扫过众人。
五阿哥待身子养好了,再迁去阿哥所。
宜修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人都冷落在圆明园十数年了,如今补偿起来还这般抠搜,倒像是施舍。
陵容垂眸抿茶,指尖在盏沿轻轻一划。
难怪昨夜皇上被宜修赶出……
她余光瞥见裕妃攥紧的帕子倏然松开,像是一口憋了多年的气,终于缓缓吐了出来。
陵容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裕嫔缓缓起身行礼谢恩!
这时明显众人都感觉胤禛的神色有些为难切又不得不一吐为快的憋闷
“四阿哥弘历,此番遭遇劫难,犹如风中残烛,身体亏损至极,故而需迁居热河行宫静养,即刻启程!苏培盛,速去宣旨吧!”对于弘历,即便当初历经千般验证,确信他乃自己亲生骨肉,却依旧难以心生喜爱之情,然亦未曾亏待于他。而今,他为达目的,竟不择手段地残害手足,妄图陷害皇贵妃,年纪尚小却如此心机深沉,委实与这紫禁城格格不入!
待那道旨意缓缓落下,陵容垂眸浅思,心中却无半分皇家凉薄的怨怼——自己犯下的错,自当承其果。更何况,弘历那孩子不过垂髫之年,便能对血肉至亲痛下杀手,更不惜以己身试险,这般心性,又怎会是善类?留他在侧,保不齐来日便会向其他皇嗣......甚至......陵容指尖微蜷,凤眸中寒芒一闪而过。前世胤禛那场蹊跷薨逝,弘历当真不知其中暗手?如此养子,与那位养母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送走便送走!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峭弧度,自己纵有菩萨心肠,却也断不是那等烂好心的圣母!
这般想着,陵容抬眸望向胤禛,眸中含着赞赏的笑意。胤禛捕捉到她眼底那抹光亮,心尖儿忽然就颤了颤,像是被三月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他唇角不自觉上扬,连眼尾都染上了笑意,连自己都未察觉,竟笑出了声。
宜修早已将头扭到一边,仿佛多看一眼这个狗男人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果然还是姐妹更为可靠。男人啊,哼!就如同那风中残烛,一戳就破。
“宜修,那个……”感觉到宜修的嫌弃,皇上的声音犹如蚊蝇般细微,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朕还有要事在身,需得先回勤政殿处理政事了。”他的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后妃的耳畔炸响,震得她们的下巴都差点掉落在地。谁能想到,一向威严的胤禛,竟然在他的皇后面前,流露出了一丝讨好的意味!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难道是帝王被什么妖邪之物夺舍了不成?
“嗯,皇上可要保重龙体啊……啊!”宜修仿若未闻,眼皮都似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抬都不抬一下,只顾着和陵容眉目传情,心中暗自思忖,快些走吧,这一天天的,看着就如那熊熊烈火,令人心头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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