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明留下的“心星之锁”谜题,如同一个无形的引力核心,将“涅盘”在声望巅峰的所有行动都悄然牵引。王成没有立刻试图暴力破解这个谜题,他知道,这涉及的可能不仅仅是技术,更关乎对意识本质和宇宙规律的理解。他将其设为“涅盘”所有长期研究的最高指导原则,如同在喧嚣的尘世中,始终仰望着一片神秘的星空。
与此同时,“涅盘”的商业影响力与现实根基,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夯实。那三个小国发来的、希望建立国家级“文明风险监测与应对中心”的请求,只是一个开始。在接下来的数月里,超过二十个中小国家以及数个面临严峻环境或公共卫生挑战的地区,纷纷向“涅盘”抛出了橄榄枝。
陈建国主导的谈判团队忙得脚不沾地。他们不再仅仅出售产品或技术,而是在“构建人类文明韧性”的宏大叙事下,输出一套完整的“涅盘标准”——从基于“萤火”技术的全民健康监测网络,到整合了“环境智能”的城市管理平台,再到由石坚团队设计的、能够应对多种极端情况的应急响应体系。
“涅盘标准”的推广,并非一帆风顺。它触及了数据主权、技术依赖、乃至政治体制等敏感问题。反对的声音始终存在,既有来自传统既得利益集团的阻挠,也有源于文化差异和不信任的质疑。
王成对此的策略是“开放”与“实证”。他授权苏小雅,将“涅盘标准”中涉及公共安全与健康的核心算法和接口协议(非最底层)进行开源,并邀请全球开发者和研究机构共同参与优化与本地化适配。同时,在每一个签署合作协议的地区,“涅盘”都会投入资源,协助其快速建立起可见的成效——可能是疾病预警系统成功阻断了一次流行病的扩散,也可能是智能能源网络在极端天气中保障了关键设施的运行。
实打实的效果,是最好的说服力。一个个成功的案例,如同坚实的砖石,不断垒砌着“涅盘”信誉与影响力的高塔。那些最初持观望甚至反对态度的势力,在事实面前,要么被迫转变态度,要么被其自身民众要求引入“涅盘标准”的呼声所淹没。
“涅盘”集团本身,也在这个过程中发生着深刻的蜕变。它不再仅仅是一家追求利润的公司,更像是一个肩负着特定使命的超国家技术实体。其招聘标准空前严格,吸引而来的多是怀揣理想、能力卓越的顶尖人才。内部文化强调责任、协作与长远眼光,与外界浮躁的资本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
王成有意地将更多日常运营决策权下放给陈建国和苏小雅等人,他自己则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对“心星之锁”和“观测者”威胁的思考中。他频繁与那些加入“涅盘”体系的科学家、哲学家进行小范围的、深入的探讨,话题从量子意识、集体智能到宇宙社会学,试图从各个角度逼近那个终极谜题。
就在“涅盘标准”如火如荼地铺开,其现实根基日益稳固之际,苏小雅领导的“溯源”项目与对郑国明谜题的解析,几乎同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通过对那古老“观测痕迹”持续不断、极其谨慎的“倾听”与分析,苏小雅的团队构建了一个初步的、关于“观测者”可能采用的“文明评估模型”。模型显示,评估的核心指标并非单纯的科技水平或军事力量,而是一个复杂的、加权了“信息处理效率”、“内部协作程度”、“环境适应性”、“熵减能力”以及“创造性与多样性”的函数。其中,“创造性与多样性”的权重,出乎意料的高。
“这或许可以解释,‘摇篮’测试那种试图进行‘生物校准’和‘标准化’的行为,为何会引发‘谛听协议’的冲突警告,”苏小雅兴奋地分析道,“因为那是在扼杀文明最宝贵的特质——多样性带来的创造潜力!”
几乎在同一时间,对郑国明留下的坐标序列与结构式的破译,也指向了一个惊人的方向。那并非指向某个具体的天体坐标,而是一个……数学模型,描述了一种将大规模意识活动(心)与某种宇宙背景辐射波动(星)进行耦合共振的理论可能性!
“钥匙……遗产是钥匙……”王成喃喃自语,脑海中仿佛有闪电划过,“‘创生科技’追求的‘飞升’,是强行将意识‘上传’或‘校准’到一个预设的‘完美’状态,这是一种僵化的、失去多样性的‘升维’。而郑国明指的‘锁孔’……可能是让文明意识以其本来的、混沌而丰富的面貌,去主动‘共鸣’或‘对接’某个更广阔的宇宙层面?”
就在这时,石坚面色凝重地带来了一个来自第七十三研究所赵启明的紧急加密通讯。
“王成,”赵启明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背景似乎是一个高度机密的指挥中心,“我们设置在拉格朗日L2点的深空监测站,捕捉到一段持续了千分之三秒的、无法识别的规则性引力波信号。信号源并非已知的任何天体物理现象,其编码方式……与我们之前发现的‘观测痕迹’存在百分之三点七的相似性。更重要的是,信号传递的方向……似乎是直接针对太阳系的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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