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伊莱最后询问，尾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没说出口的“那位”，却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两人之间的空气里。
加入那位，才能拥有力量，才能不再任人欺辱，才能护住自己想护的人。
斯内普攥紧了拳，指节泛白，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确定。”
伊莱沉默片刻，松开手，将那瓶薄荷润肺剂稳稳放进他的手心。冰凉的玻璃贴着掌心的温度，竟透出几分灼人的烫。
“是你自己选的路。”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淡得听不出喜怒，“以后，我不会再帮你了。”
伊莱慢悠悠地走向图书馆，皮鞋踩在光滑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叩响。
斯内普的想法其实没错。在这个魔法世界里，力量才是立足的根本，弱小只会任人宰割。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半句利弊。
汤姆也是会失败的。这个念头毫无预兆地从心底冒出来，像一根细刺，轻轻扎了一下。
……算了。
伊莱抬手揉了揉眉心，推开图书馆厚重的木门，带着灰尘气息的安静瞬间将他包裹。
想那么多干什么。
伊莱，收起你那该死的怜悯心。
“伊莱，你来了。”
——是莉莉。
“莉莉？”
伊莱脚步一顿，有些意外地挑眉。
她怎么会在这里？
像是猜到他心底的疑惑，红发女孩弯了弯眼睛，笑容干净得像夏日的阳光。
“我猜到你可能会来图书馆。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啦。”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午后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斑，空气中飘着旧书页的淡淡霉味。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伊莱将书包放在桌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的木纹，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莉莉拢了拢耳边的红发，指尖轻轻卷着书页的一角，似乎有些犹豫，垂眸沉默了几秒才抬眼看向他。
莉莉拢了拢耳边的红发，指尖轻轻卷着书页的一角，似乎有些犹豫，垂眸沉默了几秒才抬眼看向他。
阳光落在她柔软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衬得那双浅绿色的眼睛亮得像盛着碎钻。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豁出去的笃定。
“伊莱，我喜欢你。”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轻轻砸进安静的空气里，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
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手指攥得更紧了些，却还是固执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肯移开视线。
“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是……是想和你一起去霍格莫德，想和你一起泡图书馆，想每天都能和你说上话的那种喜欢。”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却字字清晰地落进伊莱的耳朵里。
……
喜欢。
喜欢自己。
伊莱的指尖顿在书页上，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
可她不是詹姆的女朋友吗？
“你……”他刚想开口，就被莉莉轻轻打断。
“嘘，”她伸出手指，抵在自己的唇上，浅绿的眼眸里盛着细碎的光，带着点故作轻松的笑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声音轻得像叹息，“所以，和一个喜欢我的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对？”
她抬眼看向他，眼底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期盼，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你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什么愿望。”
伊莱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指尖却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莉莉的脸颊又红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声音里带着点颤抖的期待：
“你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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