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行驶在乡间小路上,王虞琦却如坐针毡。她抱着二哈,肠子都快悔青了——怎么就脑子一热答应让龙辉送了呢?这张嘴真是比脑子快!二哈似乎察觉到主人的不安,伸出小舌头舔舔她的手背,又警惕地瞪着开车的龙辉,蓝眼睛里写满戒备:就是这个大块头让主人紧张!标记了!以后得防着点!
“你经常一个人去山里?”龙辉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车厢里略显紧绷的沉默,开始了“盘问”。
“嗯。”王虞琦言简意赅。
“为什么?”他追问。
“什么为什么?”她装傻。
“为什么总往山里跑?一个女孩子,不安全。”龙辉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总比跟你待一块儿安全……”王虞琦小声嘟囔,音量控制得恰到好处,刚好让龙辉听见个尾音,又听不清具体内容。
“嗯?说什么?”龙辉果然上钩,侧头瞥了她一眼。
王虞琦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我说,我去采野菜卖钱!自力更生!”她挺直腰板,理直气壮。
“唐老不给你生活费?”龙辉有些意外。
“爷爷供我吃住,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我自己能赚的钱,怎么能再伸手要?那也太不懂事了!”王虞琦语气认真。这是她的底线。
“那……买地的钱呢?”龙辉试探着问,他之前确实以为是她向唐振山要的。
“卖野山参赚的!”王虞琦下巴微扬,带着点小骄傲。
龙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顿,眼底掠过一丝惊讶和……歉意。
“抱歉。”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啊?”王虞琦一愣,“道什么歉?”
“之前……以为你用了唐老的钱。”龙辉坦诚道,目光直视前方。
“哦,没事。”王虞琦有点意外,心里那点小小的芥蒂忽然就散了。这男人……认错还挺干脆?印象分默默+0.5。
车子很快抵达喧闹的菜市场。
王虞琦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摊位,抱着二哈跳下车,快步走过去。
“常阿姨!”她笑着打招呼。
“哎哟!虞琦丫头!”常阿姨一见她,脸上笑开了花,“可算盼到你了!上次你带来的野菜,我的老主顾们吃了都说好,回头客都排长队了!天天问我你啥时候再来呢!”
“最近学校事多,就今天得空上了趟山。菜在车上呢,您稍等。”王虞琦转身,目光正好撞上不知何时已拎着两个沉重大筐、静静站在她身后的龙辉。
夕阳的金辉落在他挺拔的军装上,衬得他侧脸线条格外硬朗。
“谢了。”王虞琦有点不自然地接过话头。
“为亲爱的服务,应该的。”龙辉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刻意为之的、电力十足的“营业式”微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旁边的常阿姨看看高大英俊、气质不凡的龙辉,又看看抱着小狗、脸蛋微红的王虞琦,脸上顿时露出“我懂了”的八卦笑容。
“哎哟喂!虞琦,这小伙子可真精神!一表人才!”常阿姨热情地夸赞龙辉,然后话锋一转,笑眯眯地问,“这是你对象吧?”
王虞琦:“不是!”(斩钉截铁)
龙辉:“还不是。”(慢悠悠,意味深长)
两人几乎同时回答,答案却南辕北辙!
话音一落,四目相对。
龙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我说的是事实。
王虞琦被他看得心头一跳,脸上刚褪下的热度又涌了上来,慌忙别开脸。
“阿姨!您看菜!”王虞琦赶紧转移话题,指着龙辉放下的两大筐野菜,“都是今天刚采的,新鲜着呢!”
“嚯!这么多!好好好!”常阿姨看着水灵灵的野菜,眼睛放光,连忙招呼伙计过来分类过秤。
“虞琦啊,这量太大,一时半会儿算不完,天也快黑了,”常阿姨有些歉意,“钱我明天给你结,行不?”
“没问题,阿姨!我后天放学再过来拿。”王虞琦爽快答应。她知道分拣称重需要时间。
“好嘞!你放心,就你这菜的品质,后天保准卖得精光!”常阿姨拍着胸脯保证。
“那阿姨我先走了,再见!”王虞琦抱着二哈,转身就想溜。
“走,送你回家。”龙辉长腿一迈,轻松挡住她的去路。
“不用!神草堂离这就十分钟路!我自己能走!”王虞琦把二哈抱得更紧了些,仿佛抱着个护身符。
“我想送。”龙辉言简意赅,直接无视她的抗议,那眼神明晃晃写着:抗议无效。
王虞琦:“……” 算了,跟这霸道兵王讲不通!她认命地抱着二哈,任由龙辉并肩走在身侧。
夕阳拉长了两人的影子,一个高大挺拔,一个纤细灵动,中间还夹着只探头探脑的蓝眼小狗,画面竟有几分奇异的和谐。
“有件事我挺好奇,”龙辉侧头看她,目光落在她怀里惬意眯眼的二哈身上,“这小家伙,你从哪儿捡的宝贝?”
“你说二哈啊?”提到爱犬,王虞琦的眼睛瞬间亮了,唇角不自觉扬起一个甜美又纯粹的笑容,“就在山上遇到的!你看他多可爱!”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笑容有多耀眼,献宝似的把二哈举高一点,让龙辉看那双冰蓝的眸子,“看他的眼睛!像不像最纯净的蓝宝石?所以我才给他取名‘二哈’!还有他的毛,又软又滑,摸起来手感超好!我超喜欢rua他……” 她小嘴叭叭地开始安利自家狗子,沉浸在“晒娃”的快乐里,浑然忘了身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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