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陈永年低喝,中气十足。
那瘦小伙赵三刚跑出没两步,就被经验老到的陈永年一个错身,挡住去路。
巷子本就不宽,这一下被一面人墙更是挡的严严实实。
赵三一个急刹车。
差点没一头栽进旁边卖菜婶林桂花的菜筐里。
“哎哟我的妈呀!”
林桂花拍着胸口,指着赵三就骂骂咧咧。
“你个小兔崽子,急着投胎啊!”
“撞坏了我的菜,你赔得起吗!”
张大爷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就是他!”
“陈警官……就是他偷了我的煤球!”
“好你个赵三,手脚还是这么不干净!”
巷子里的街坊邻居,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人声嘈杂,路人越来越多。
陈永年眉头微皱,摆了摆手。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他转向张大爷,语气平和。
“老张,你先别激动,具体怎么回事,慢慢说。”
他又看向一脸慌张,眼神躲闪的赵三。
“你叫赵三是吧?”
“他说你偷他煤球,有没有这回事?”
陈永年上前一步,准备开始他那套行云流水的“老娘舅式调解法”。
苏云的“鹰眼”却在此时疯狂刷新信息。
【赵三,男,27岁,职业:无业游民,情绪:极度紧张、心虚、恐惧,有盗窃前科三次。】
好家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吧?
情绪波动比股市还刺激。
苏云目光锐利如刀,开始细致地“解剖”赵三。
赵三眼神游移不定,根本不敢和人对视。
他的左手虎口位置,沾着微不可察的黑色煤屑。
右边裤兜里,露出了半截青色的尼龙绳头。
那绳子,有些眼熟……
好像跟煤球摊上散落的煤球袋子封口绳是同款。
苏云嘴角微微扬起。
哟呵,证据自己送上门了。
他清了清嗓子,往前迈了一小步,正好站在陈永年和赵三中间。
“我师傅问你话呢,怎么回事?”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莫名的镇定。
赵三愣了一下,强装镇定地梗着脖子。
“大爷,你可别冤枉好人啊!”
“我就是路过,路过懂不懂!”
“谁看见我偷你煤球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有证据吗?没证据就别瞎嚷嚷!”
捉贼拿赃,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自认,那些煤球已经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围观群众又开始议论纷纷。
“这赵三,老惯犯了,以前就手脚不干净。”
“不好说哦,万一是误会呢?”
“就是,现在这年头,凡事都要讲证据。”
陈永年看了苏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示意他先听双方把话说完,别急着下定论。
老大爷还是稳重。
苏云却没理会师父的“暗示”。
他的注意力,被赵三右手无名指上一个不起眼的老茧吸引了。
那老茧的位置和形状,太特殊了。
典型的扒手长期使用镊子夹取财物留下的痕迹。
想来……
这家伙不仅偷煤球,怕还是个“钳工”师傅。
苏云心中冷笑一声,看来今天这瓜,还不小。
他伸手指了指赵三裤兜里露出的那半截尼龙绳。
“你这绳子,看着挺别致啊。”
“上面的煤渣,跟张大爷煤球摊上的煤球颗粒,看起来一模一样嘛。”
苏云语气轻松。
此话一出……
赵三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眼神中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
尼龙绳?
哪儿来的尼龙绳?
陈永年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立刻明白了苏云的意思。
他上前一步,迅速从赵三的裤兜里抢过那根尼龙绳。
绳子的一端,果然打着一个特殊的绳结。
陈永年将绳结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又翻开绳结的褶皱处仔细查看。
几点细密的黑色粉末,清晰可见。
“这煤灰……”
陈永年看向张大爷。
张大爷立刻凑过来指认。
“对!对!就是这种绳子!”
“”我家的煤球袋子,都是用这种青色尼龙绳封口的!”
证据确凿。
赵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声泪俱下。
“警官,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我不是人!”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家里实在没米下锅了。”
“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孩子饿得哇哇叫,我才一时糊涂……”
他一边哭嚎,一边观察苏云和陈永年的反应。
这演技,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啊……
苏云面不改色。
他蹲下身,盯着赵三的眼睛。
“真的没米下锅?”
赵三哭得更凶了。
“千真万确啊警官!”
“我要是撒谎,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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