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筠和陆旭风走了出去,门口的宝生还在等着,见二人出来也跟在后面慢慢走着。
宝生想起有事要提醒,便道:“公子,这明日我们要去城里收拾下上林庄园,老爷特地交代,这事可不能忘记。”
文筠点头,“父亲嘱咐的两件事,一一记着呢,今日已经拜谒了师爷,过几日我便去京城着手这件事。”
陆旭风道:“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只管开口便是。”
文筠赶忙摇头,“不必不必,这里已经叨扰陆兄太多了。”
宝生拢着手,叹气:“公子,那么大的庄子,你我二人怎么收拾,银子也花的七七八八了。”
文筠瞅了宝生,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陆旭风倒是明白了,接着说:“需要人手的话,我带过去,需要银子我这里也有,这些都好说。”
文筠站住,对陆旭风道:“那不过是常年荒芜的园子,父亲早年在京城为官时置办下来的,现在父亲年迈行走不便,又挂念这些,此番嘱托我过来看看,哪里需要真的收拾什么。”
宝生着急道:“不收拾,万一高中留京,公子你住哪里?”
陆旭风也说:“还是收拾一下好,有备无患。”
文筠只好也道,“那好,那等几日后我便去上林庄园收拾。”
宝生不解,“明日不去?”
文筠回头望望身后的院落,“等下溶月姑娘,腿伤恢复些再动身。”
宝生无奈,忍不住道,“公子,你这下还救了个菩萨,人不感激你,你还得供着!”
文筠不高兴的怼他,“我怎么安排要你管?”
陆旭风笑着打岔,“要不将她暂时就安置在这里,等腿伤完全好了再做打算。”
文筠却若有所思,“她若愿意,就依陆兄所言也可,只怕她不愿意。”
陆旭风忽然探头到文筠眼下,悄咪咪的问,“裴兄,你同我实话实说,真的不认得这女子?”
文筠有点急,“比真金还真,真不认识。”
宝生也在一边直点头,举着手道,“我能作证,我家公子别说不认识她了,就是认识的姑娘我这五个手指头也数的过来,这不知道哪来的摔坏了脑子。”
陆旭风道,“算了,等后面她或许能慢慢知晓自己误会了裴兄,裴兄也不必烦恼,既然明日不走,这里还有一事想劳烦裴兄同我出出主意。”
文筠道:“陆兄何事?但说无妨。”
陆旭风道:“我陆家祖上是商人,祖宗保佑,到我祖父一代,赚了不少钱财,在四处置办田产,有些田产位置不错,还建了宅子,这里就是之前的田产上建的宅子,我朝太祖皇帝时期是承认田契上的产业的,所以一直没有办房契,但是眼下太宗皇帝这里对没有房契的宅子是不承认的,只承认田契。最近,有个贵人要收这片田地,他们派来谈的人只愿给买田产的钱,对于宅子则是一文也无。”
文筠道:“可以不卖啊,如果想卖,就补办房契啊。”
陆旭风叹气道:“想过补办房契,但是手续受阻,后来多方打听,就是买家从中作梗,使得这宅子的房契就是办不下来,买家就想要我们贱卖田产,而房产就想明抢,这哪里是做买卖,分明是强取豪夺,家父一生气就决定不做这买卖了,可哪知买家竟然拿到了淮王府的公文,说是淮王征收这一片要来做菜地,供应京城皇家的蔬菜。”
文筠诧异,“这里是否另有隐情?我来京城也有数月了,大致印象中,此地位于京城西北,地势较高,多山地丘陵,气候也多雨雾,远不如京城东面和南面的田地。”
陆旭风点头,十分赞同,“你说的没错,京城的东面和南面大面积平原肥沃之地,又有泗河自西向东与淇水从北入京的运河汇入,城内支流汇聚,原本就是供应京城蔬菜的菜园,而西北这里根本就不合适种植蔬菜,这里的农户也都是以种树种茶为多。”
文筠问道,“那淮王是唯一一个有封地但还能久居京城的皇子,深得当今陛下的宠爱,他想要块地也不是难事,只要皇帝应允了,他确实能买田地。”
陆旭风道:“我朝民间是可以买卖田地,但是也得合法合理不是?即便皇子也得依法行事啊。”
文筠看陆旭风没有理解他说的话,“你先别着急,我们明日先去走访周边看看,淮王相中的田上到底能种什么蔬菜?”
第二日,他们二人便骑马出门走访周边。
在平缓山坡处下马,将缰绳系在大树干上,他们二人继续爬上山坡。
此时正是季春时节,杨柳依依,春花烂漫,只因此处地处京郊,离城区较远,山路陡峭,鲜有登山之人。
他们站在一个山头,看周围群山连绵,雨后青山青翠欲滴,远眺东南方的皇城,水流交叉,房屋密集,到显得这里是一方世外蓬莱了。
文筠摇头,“倒也看不出这里有什么特殊,都是山林,想种菜就像开荒。”
说罢,他蹲下身,随手摘了一些红色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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