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虎的话,让万胜利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感觉,比看到一整只烤全羊还兴奋。
“取枪?小虎,你……你终于想通了?”他激动得搓着手,之前因为刘铁柱带来的恐慌和愤怒,一下子就被对火力的渴望给取代了。
“不是想通了,是没办法了。”胡小虎的表情依旧严肃,“对付豺狼,光有棍子不行,你得有能一枪要了它命的家伙。不然,它只会觉得你是在给它挠痒痒,下次扑上来会更狠。”
他看了一眼柳夏和顾晓晓,两个姑娘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
“小虎哥,你……你不会真的想……”顾晓晓的声音都在发抖。
“放心,”胡小虎知道她们在怕什么,他放缓了语气,安慰道,“我不是要去杀人。枪,是用来吓唬人的,不是用来打人的。咱们要做的,是让刘铁柱那只老狐狸,从心底里感到害怕,让他觉得这黑瞎子沟,是个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让他以后听到这三个字,都两腿发软。”
说完,他不再多解释,带着万胜利,就朝着要塞深处的弹药库走去。
自从上次打开了那个装满黄金的密码箱后,他们就没再深入过这个地方。弹药库里,除了那个已经被搬空的角落,其他地方还码放着一排排的木箱。
大部分木箱上,都印着日文和骷髅头的标志,里面装的都是子弹、手榴弹之类的东西。胡小虎对这些不感兴趣,动静太大,容易惹来天大的麻烦。
他的目标,是那几箱码放在角落里、没有骷...头的长条木箱。他记得,上次打开铁门的时候,他用手电筒扫过一眼,那上面印的,是步枪的图案。
“来,把这个打开!”胡小虎指着其中一个木箱。
万胜利早就等不及了,他抄起一根撬棍,三下五除二,就“嘎吱”一声,把木箱的盖子给撬开了。
一股浓重的枪油味,从箱子里扑面而来。
箱子里面,用厚厚的油布包裹着五支崭新的步枪。枪身上涂满了黄色的防锈油,在手电筒的光下,泛着油腻腻的光。
“我的乖乖!”万胜利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他伸手拿起一支,感觉沉甸甸的,那冰冷的钢铁触感,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胡小虎也拿起一支,拉了一下枪栓,“咔嚓”一声,机簧清脆,充满了机械的美感。他仔细看了看枪身上的烙印。
“三八式步枪……小鬼子的制式武器。”他虽然没当过兵,但这些基本常识,还是从各种杂书上看来的。
“三八大盖!我知道!”万胜利兴奋地喊道,“这枪,打得准,穿透力强!就是拉一下,打一发,慢了点。”
“慢点好,慢点不容易出事。”胡小虎点了点头。他又打开了旁边一个稍小点的木箱,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排排铜黄色的子弹,每一排都用纸壳包装得好好的。
“子弹也有了!”万胜利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把枪和子弹都搬出去,找个地方藏好。”胡小虎吩咐道,“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乱动!特别是你,憨货,要是敢私自拿出去打兔子,我把你腿打断!”
“知道知道!”万胜利抱着一支三八大盖,爱不释手,跟抱着自己媳妇似的,连连点头。
有了枪,胡小-虎心里的底气,足了不少。但他知道,光有枪还不够。对付刘铁柱那种老奸巨猾的家伙,硬碰硬是下下策。最好的办法,是攻心。
从那天起,胡小-虎开始了他的布置。
他没有让大家停下生产和学习,一切照旧。但他和万胜利,却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守林屋周边的改造上。
他们在通往守林屋的几条必经之路上,设置了更多的陷阱。这些陷阱,不再是以前那种抓兔子的小套索,而是更加隐蔽、也更加吓人的“鬼机关”。
比如,他用从废品站买来的轴承和铁丝,做了一个巧妙的联动装置。一旦有人踩到他们设置的绊索,旁边树林深处,就会响起一阵“呜呜”的、像是鬼哭一样的声音。那是他用几个掏空了的葫芦,做成的风哨。
再比如,他把几块白色的床单,用细线吊在几棵大树的树梢上。通过一个滑轮组,他可以在要塞的入口处,远程操控这些“白床单”在林子里飘来飘去,远远看去,就像几个飘忽不定的白色鬼影。
万胜利对胡小虎这些神神叨叨的布置,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觉得,小虎的脑子,简直比戏文里的诸葛亮还厉害。
与此同时,正如王木匠所警告的,刘铁柱的骚扰,也变得越来越频繁。
这个生产队的土皇帝,自从上次被胡小虎用几张“大团结”打发了之后,心里就一直痒痒的。他认定,胡小-虎和万胜利这两个小子,肯定是在这黑瞎子沟里,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财路。
他开始隔三差五地往守林屋跑。有时候,借口是来检查防火工作;有时候,又说是关心知青的生活,给他们送点咸菜疙瘩。
但他那双滴溜溜乱转的三角眼,却总是在守林屋的里里外外,和周围的山林里,不停地扫视着,像一只寻找猎物的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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