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又是‘钥’!”苏砚的心脏狂跳起来。他迅速对照书上的星图和纸上的图形,试图找出关联。“虚危之间…周天之序…” 他尝试将星图上的位置坐标化,然后代入那串字符 K7L3M1P9E2进行映射… 不行,毫无头绪。字符和星图似乎属于两个不同的系统。
“也许…这图形不是星图本身,而是…某种钥匙的形状?”林默在一旁提出另一种可能,“或者…是某种机械锁的构造图?”
机械锁…钥匙形状…苏砚的目光再次落回图形上。那些三角和圆形的组合,如果看成是钥匙的齿痕和凹槽…他脑中灵光一闪!他立刻拿起笔,在稿纸的空白处飞速演算起来。他将图形中的每一个角点、每一个圆弧的半径和角度都提取出来,转化为数值。三角形边长比:3:4:5?不对。角度:45度、60度?也不完全匹配。这不是简单的几何比例!
“频率…关联…算法验证…”父亲电话里的词再次蹦出。苏砚猛地停下笔。他盯着那串字符,又看看图形,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这图形本身,就是一种密码算法的图示!而那串字符,是输入的数据或者密钥!
他尝试将图形的几何特征(点、线、角度、弧度)用数学语言抽象出来,形成一套规则,然后尝试用这套规则去解读 K7L3M1P9E2。他将字符分组:K7 / L3 / M1 / P9 / E2。字母代表什么?位置?还是某种代号?数字是偏移量?还是层级?
时间在高度紧张的思考中飞速流逝。烛火摇曳,在苏砚苍白专注的脸上投下跳动的光影,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林默安静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只是时不时递上一杯水,或用浸湿的手帕轻轻擦拭他额头的汗。
“不对…还是不对…”苏砚烦躁地丢下笔,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仿佛隔着一层薄纱,答案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捅不破。父亲的“钥匙”到底是什么?这套算法如何运作?吉田正一又知道了多少?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粗暴的敲门声!力道之大,震得整栋小楼似乎都在颤抖。
“开门!巡捕房!查案!”一个粗嘎凶悍的声音穿透门板,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苏砚和林默的脸色瞬间变了!巡捕房?这个时候?福伯慌乱的声音响起:“来了来了!各位长官,这…这是怎么了?”
沉重的脚步声涌入门厅,伴随着金属器具碰撞的声响和福伯压抑的惊呼。显然,来者不善,而且人数不少!
“苏砚呢?叫他出来!”那个粗嘎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极其不耐,“有人报案,说苏明哲教授死得蹊跷!我们奉命来查问!还有,听说书房遭了贼?正好,带我们上去看看现场!”
苏砚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巡捕房?报案?蹊跷?这绝不可能是巧合!吉田正一刚走没多久,巡捕房就上门了?而且目标如此明确——指向父亲的死因和书房!这是明抢!是要在他破解出秘密之前,强行夺走所有可能的线索!或者,干脆是来“清理现场”的!
“不能让他们上来!”苏砚压低声音,眼神凌厉地看向林默,“锁好门!”他迅速将那张写满演算和图形的稿纸揉成一团,塞进书桌最底层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那是他小时候和父亲玩捉迷藏时发现的。然后,他把那张原始的画着图形的纸飞快地折好,塞进自己贴身的衬衣口袋里。
“苏砚哥哥,你小心!”林默的声音带着颤抖。
苏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和恐惧,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刚经历丧父之痛的麻木和悲伤。他整理了一下长衫,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并顺手将门带上。
楼下厅堂里,灵堂的白烛还在燃烧,气氛却已截然不同。四五个穿着黑色巡捕制服、腰挎警棍的彪形大汉杵在那里,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四周。为首的是一个身材不高但异常精悍的汉子,三十多岁,剃着青皮头,脸上有一道从眉骨斜划到嘴角的狰狞刀疤,破坏了整张脸的格局,透着一股戾气。他根本没看苏明哲的遗像,一双三角眼像毒蛇一样,死死盯在走下楼梯的苏砚身上。他肩膀上,一只金属铸造的、振翅欲飞的夜枭徽记,在烛光下闪着幽冷的光。
苏砚认得这个徽记。这不是普通的巡捕房!这是汪伪政府新成立的“特工总部”行动队!一群比日本宪兵更凶残、更毫无底线的汉奸爪牙!他们口中的“查案”,往往意味着刑讯、栽赃、勒索,甚至直接消失。
“你就是苏砚?”刀疤脸的声音和他脸上的疤一样粗粝,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苏明哲的儿子?”
“是。”苏砚站在楼梯口,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哀伤,“不知各位长官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家父新丧,灵堂在此,还望……”
“少他妈废话!”刀疤脸粗暴地打断他,一步跨前,几乎要撞到苏砚身上,一股浓重的烟臭味扑面而来。“有人举报!你老子苏明哲不是意外摔死的!是他杀!而且,”他三角眼中凶光毕露,手指猛地指向二楼,“你书房刚才遭了贼?哼!我看是有人想掩盖证据吧!”他身后的几个手下立刻蠢蠢欲动,目光都瞄向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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