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吓得面无人色,想上前解释:“长官,不是的,老爷他…”
“滚开!老东西!”刀疤脸身边一个壮汉粗暴地一把推开福伯。
苏砚眼神一冷,上前一步扶住踉跄的福伯,将他护在身后。他迎上刀疤脸那毒蛇般的目光,声音依旧平静,却带上了一丝冰冷的硬度:“长官,办案要讲证据。我父亲尸骨未寒,灵堂在此,你们这样横冲直撞,惊扰逝者,是何道理?至于书房,”他顿了顿,“我刚才确实在整理父亲遗物,心情悲痛,有些混乱,福伯年老眼花,看错了而已。没有什么贼。”
“看错了?”刀疤脸咧开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脸上的疤痕随之扭曲,“老子看你是做贼心虚!有没有贼,不是你说了算!兄弟们,给我上去搜!仔细搜!特别是书房!看看苏大教授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要让人杀人灭口!”他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充满了恶意。
几个如狼似虎的手下立刻应声,就要往楼梯上冲!
“站住!”苏砚厉喝一声,横身挡在楼梯口,瘦削的身体此刻却爆发出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势,“这里是法租界!我父亲是圣约翰大学的教授!你们无凭无据,仅凭一个莫须有的举报,就要强行搜查私宅,惊扰灵堂?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刀疤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灵堂里显得格外刺耳。“老子就是王法!特工总部办案,管你什么租界不租界!滚开!”他猛地伸手,狠狠推向苏砚胸口!
苏砚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趔趄,后背重重撞在楼梯扶手上,痛得闷哼一声。眼看那几个爪牙就要越过他冲上楼!
“住手!”一声清冷而愤怒的娇叱响起!
林默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书房门口,她脸色苍白,身体因愤怒而微微发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地怒视着楼下这群恶徒。“你们凭什么打人!凭什么搜查!苏教授是学界泰斗,你们这样侮辱逝者,践踏斯文,就不怕千夫所指吗!”她温婉的气质此刻被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愤怒取代,像一株在寒风中挺立的雪梅。
刀疤脸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弄得一愣,三角眼眯起,上下打量着林默,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哟呵,这还有个漂亮的小娘皮?苏大少爷艳福不浅啊?怎么,想替你的小情郎出头?”他阴阳怪气地说着,话语粗鄙不堪。
“你!”林默气得浑身发抖。
“长官!”苏砚强忍疼痛,再次挡在林默身前,隔绝了刀疤脸恶心的目光。他知道硬碰硬毫无胜算,必须周旋。他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示弱和无奈:“长官息怒。家父刚走,灵堂在此,实在不宜冲撞。若各位长官非要搜查,能否…容我先将父亲灵位移至内室,稍作整理,再请各位上楼?也算是对逝者的最后一点尊重。”他指了指还在燃烧的蜡烛和香炉。
刀疤脸盯着苏砚看了几秒,又瞥了一眼林默,脸上那道疤抽动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强行搜查容易引起围观,在法租界弄出太大动静,对他们这些“特工”来说也是麻烦。他冷哼一声:“哼,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给你十分钟!把死人挪开!十分钟后,老子要是还没看到书房的门,就拆了你这破房子!”他一挥手,几个手下暂时停住脚步,但依旧虎视眈眈地堵在楼梯下。
苏砚心中稍定,立刻示意福伯和林默帮忙,三人小心翼翼地将苏明哲的遗像、香炉等物暂时移到旁边的偏厅。整个过程,刀疤脸和他手下那几双如同跗骨之蛆的阴冷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他们,尤其是苏砚。
就在苏砚抱着父亲沉重的遗像框转身走向偏厅的瞬间,那个刀疤脸的头目,代号“夜枭”的军统上海站行动组长,嘴角咧开一个无声的、充满血腥味的狞笑。他无声地对着苏砚的背影,用只有自己人能听到的唇语,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钥匙’…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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