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好。”战士不明所以,但还是出去了。
林默快速扒了两口饭,把窝头揣进怀里。她检查了资料箱,锁得好好的。然后她走到帐篷边,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
门口两个守卫端着枪,神情正常。远处,战士们三三两两坐着吃饭,炊事班那边冒着烟。
一切如常。
但越正常,越不对劲。
她缩回来,从木箱底下摸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刘政委留下的应急物品:一把小手枪,五发子弹,一盒火柴,一小瓶煤油。
如果真到了最后关头……她看着那瓶煤油。宁可烧了,也不能落到敌人手里。
十二点三十分。
帐篷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喊:“着火了!工具棚着火了!”
林默冲到帘子边,只见营地东侧的工具棚冒出浓烟,几个战士正端着水盆往那边跑。门口的守卫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伸长脖子看。
调虎离山!
她立刻掏出手枪,顶上火。
几乎是同时,帐篷侧面传来“刺啦”一声——帆布被割开了!三个黑影钻了进来!
“不许动!”林默举枪。
冲在最前面的是个络腮胡子,他看见林默手里的枪,愣了一下,但随即狞笑:“小娘们,还敢动枪?”他抬手就是一枪!
林默矮身躲开,子弹打在木箱上,木屑四溅。她扣动扳机,“砰”!
没打中。她没怎么开过枪,手抖得厉害。
另外两个黑影已经扑过来。林默往后急退,撞翻了桌子,演算纸飞了一地。她抓起桌上的煤油瓶,朝资料箱砸去!
“拦住她!”络腮胡子大吼。
一个黑影扑上来,抓住林默的手腕。林默张嘴狠狠咬下去!
“啊!”那人惨叫松手。林默趁机把煤油瓶砸在木箱上,玻璃碎裂,煤油淋了一箱。她摸出火柴——
“住手!”帐篷正面被撞开,宋怀明冲了进来,手里的王八盒子对准林默,“再动我就打死你!”
林默停住,火柴捏在手里。
宋怀明看了眼淋满煤油的资料箱,又看看林默,忽然笑了:“林同志,何必呢?跟我走,我保证你活命。”
“叛徒。”林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叛徒?”宋怀明摇头,“我从来就不是你们的人。三年前青山岭死的那位才是真宋怀明,我嘛……”他扯下脸上的一块假皮,露出眼角一道狰狞的疤,“日本特高课,代号‘老枪’。”
林默瞳孔收缩。
“没想到吧?”宋怀明——或者说老枪,得意地笑,“我在你们这儿潜伏三年,等的就是今天。‘钥匙’,还有你,都是我的战利品。”
帐篷外传来枪声和喊杀声。守卫和黑木小队的人交上火了。
“没时间了。”老枪对络腮胡子说,“把她绑了,资料箱抬走!快!”
络腮胡子上前,用绳子捆林默的手。林默挣扎,被一巴掌扇在脸上,嘴角流血。
“老实点!”
资料箱被两个人抬起。老枪走到帐篷口,朝外开了几枪,回头催促:“快点!”
就在这时,帐篷顶上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一个人影从天而降!
是慧明!
这个武僧像只大鸟扑下来,一脚踹翻抬箱子的两人,资料箱“咣当”砸在地上。他反手夺过络腮胡子手里的刀,刀光一闪,血溅三尺!
“妈的!”老枪举枪就打。
慧明侧身躲过,抓起地上的煤油瓶碎片,手腕一抖,碎片疾射而出!老枪惨叫一声,脸上被划开一道口子。
“撤!快撤!”老枪捂着脸往外冲。
帐篷外已经乱成一团。谭克明带着三排的人赶到了,正和黑木小队交火。枪声、喊声、惨叫声混在一起。
林默被络腮胡子拖着往外跑,她扭头喊:“慧明师父!资料!”
慧明看了眼地上的资料箱,又看看被拖走的林默,一咬牙,追了出去。
(营地混战)
这场袭击来得太快,大多数战士还没反应过来。等谭克明组织起反击时,老枪的人已经劫持着林默冲到了营地边缘。
“拦住他们!”谭克明拄着拐杖,眼睛都红了,“不能让他们带走林默!”
战士们拼命射击,但投鼠忌器——林默被挡在前面。
老枪边打边撤,络腮胡子和另外三人殿后。地上已经躺倒了七八个人,有黑木小队的,也有游击队的。
“往哪儿撤?”络腮胡子喊。
“后山!接应点!”老枪回手一枪,撂倒一个追得最近的战士。
他们冲进后山树林。地形复杂,追击变得困难。
谭克明带人追到林子边,停下脚步,喘着粗气:“妈的……让他们跑了……”
“副队长,还追吗?”一个战士问。
“追!但不能硬追。”谭克明脑子飞快转,“他们肯定有接应。虎子呢?虎子回来没有?”
“还没!”
就在这时,树林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三长两短,是侦察排的紧急信号!
“有情况!”谭克明精神一振,“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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