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电火花四溅!
整个地下室瞬间陷入黑暗——酒瓶砸短路了!
“怎么回事?!”
“短路了!快去找保险丝!”
两个特工骂骂咧咧往外跑。楼梯门砰地关上,脚步声远去。
黑暗中,林默长出一口气,浑身瘫软。沈文渊瘫在地上,喘得像风箱。只有桂花婶还“醉”着,小声问:“走了吗?”
“走了……”林默摸到手电,打开,“沈老板,您刚才那一下……”
“本能反应。”沈文渊苦笑,“我年轻时搞学生运动,砸过巡捕房的电箱,手熟。”
三人赶紧爬起来。电台和密码机没事,但刚才的短路把天线烧了。
“得换天线。”沈文渊检查着,“可这里没有备用的……”
桂花婶走到墙角,从一堆废料里抽出根铜管:“这个行不?”
“这是……旧水管?”
“镀铜的,导电。”桂花婶麻利地拧下烧坏的天线接头,“凑合用吧,总比没有强。”
沈文渊接过铜管,用钳子掰直,接到电台后头。指示灯重新亮起,但信号强度显示弱了很多。
“只能这样了。”林默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二十,“快,把情报发出去!”
沈文渊重新坐到电台前,戴上耳机。但这一次,他的手又开始抖了——刚才那场惊吓,把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又吓没了。
“沈老板,”林默按住他的手,“想想您女儿。她现在可能正害怕呢,等着爸爸去救她。”
沈文渊眼圈红了。
“还有上海地下党那么多同志,”桂花婶接着说,“他们的孩子、家人……沈老板,您现在是唯一能救他们的人。”
沈文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坚定了。
“发报。”
他手指在电键上飞舞,哒哒哒的敲击声在黑暗的地下室里响起,像心跳,像鼓点。
林默在旁边记录着发出去的内容:
“致华东局:一、日军‘樱花祭’行动时间:5月3日凌晨4时。二、目标清单如下:闸北区委、浦东交通站、法租界联络网……三、‘钥匙’完整参数已获,模型如下……”
发到一半,电台突然传来干扰声!滋滋啦啦,像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
“怎么回事?”桂花婶紧张地问。
“是鬼子在扫描频率!”沈文渊脸色发白,“他们在找我们!刚才发报时间太长,被锁定了!”
“快换个频率!”
“不行!‘钥匙’的算法决定了,每个频率只能用一次!再换就得重新计算参数,至少需要十分钟!”
可干扰声越来越强,电台的指示灯开始闪烁——这是信号要被截获的征兆!
“关掉!快关掉!”林默急喊。
但沈文渊没关。他咬着牙,手上速度更快了,几乎是在砸电键:“还剩最后一段!发完就关!”
哒哒哒哒哒……
干扰声已经大到像在耳边敲锣。突然,电台“啪”一声爆出电火花,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过载烧了!
但就在烧毁的前一秒,沈文渊敲完了最后一个字。
他瘫在椅子上,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发……发出去了吗?”
林默看着冒烟的电台,不确定。但就在这时,地下室通风口突然传来清晰的敲击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你好)。
是回应!有人收到了!
三人对视,眼睛里全是泪。
“成了……”沈文渊哭出声,“我对得起组织了……对得起了……”
桂花婶抹了把眼睛:“现在咋办?电台烧了,咱们也暴露了,鬼子马上就会来!”
林默站起身,眼神决绝:“按原计划,去外白渡桥汇合。但走之前……”
她走到密码机前,拧开侧面一个检修盖,从里面扯出几根关键线路,又掏出苏砚给她的那张参数纸,用打火机点燃。
纸烧成灰,线路扯断,密码机彻底成了废铁。
“不能留给鬼子。”她说,“走!”
三人刚爬上楼梯,就听见别墅外面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紧接着是日语吼叫和踹门声!
“从后门!”桂花婶熟悉别墅结构,带着两人穿过厨房,从后门溜进花园。
刚翻过墙头,身后别墅大门就被撞开了。手电光乱晃,日语叫骂:
“搜!地下室!”
“电台还在!但坏了!”
“他们跑不远!追!”
林默三人头也不回,在夜色的小巷里狂奔。方向:外白渡桥。
(运输舰舱室,晚上十一点四十五)
舱门被踹开的瞬间,苏砚已经坐回床边,手里拿着计算尺,一副专心计算的样子。
吉田带着四个保镖冲进来,脸色铁青:“刚才谁在跟你说话?!”
苏砚抬头,一脸无辜:“说话?我一直一个人。课长,这舱室有窃听器,您应该最清楚。”
吉田眯起眼,扫视舱室。通风口、床底、柜子后……保镖检查了一圈,摇头:“没人。”
“但我监听到两个呼吸声!”吉田盯着苏砚,“还有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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