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冲过去，只见一个人从河里冒出来，抓住船舷放下的绳网——是苏砚！他还活着！
几个水手七手八脚把他拉上来。苏砚瘫在甲板上，浑身湿透，胸前绑着的那排“雷管”还在——是假的，用爆竹和泥巴伪装的。
“你……你吓死我了……”林默扑过去，又哭又笑。
苏砚咳出几口水，咧嘴笑：“我说了……不会死……”
陈伯年赶紧让人拿毯子来。英国船长走过来，皱着眉用生硬的中文说：“先生，我们船不能带难民，你们得下船。”
陈伯年掏出几张钞票和一份假证件：“船长先生，我们是南洋华侨，遇到点麻烦。这些钱算是船费，到了香港我们就下船。”
船长看了看钱，又看了看这几个人——确实像逃难的华侨（陈伯年早就让大家换了衣服），于是点点头：“好吧，但你们只能待在底舱，不能出来。”
“谢谢，谢谢。”
众人扶着苏砚和桂花婶下到底舱。舱里堆着货箱，拥挤闷热，但至少安全了。
船缓缓起锚，驶离上海港。
林默给苏砚擦干头发，小声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跳水，潜水，顺流而下。”苏砚简单说，“吉田以为我要同归于尽，其实我只是想制造混乱。那排假雷管，是跟桂花婶学的——她说老王跑船时常用这招吓唬海盗。”
桂花婶躺在旁边，虚弱地笑：“小兔崽子……学得挺快……”
“慧明师父呢？”苏砚问，“有消息吗？”
陈伯年摇头：“还没有。但军统那边已经行动了，吉田现在焦头烂额，应该没精力全力搜捕了。慧明师父武功高强，一定能脱身。”
苏砚点点头，看向舷窗外。上海滩渐渐远去，外滩那些高楼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这座孤岛，他们终于离开了。
但战争还没结束。
（上海虹口宪兵队，清晨六点半）
吉田正一站在指挥所里，面前跪着一排军官。他脸色铁青，手里捏着那份已经被泄露的“樱花祭”名单。
“废物！一群废物！”他把名单摔在地上，“军统是怎么拿到的？！谁泄的密？！”
没人敢吭声。
“还有苏砚！找到没有？！”
一个特工颤声：“没……没有……爆炸后在河里捞了半天，只捞到这件衣服……”他递上一件湿漉漉的外套。
吉田接过外套——是苏砚跳桥前穿的。他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个小铁盒。
打开，里面是张字条，用钢笔写着：
“课长，这次你输了。但游戏还没完。‘钥匙’在我这儿，想要，来拿。苏砚。”
字条下面，还画了个小小的数学符号：∞（无穷大）。
吉田盯着那个符号，看了很久。然后，他笑了。
“有意思……”他喃喃自语，“苏砚，你比你父亲有趣多了。”
他收起字条，对副官说：“传令：第一，全力搜捕慧明，他是苏砚的师父，一定知道‘钥匙’的下落。第二，通知海军省，封锁长江口，所有船只严查。第三……”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阴冷：“启动‘B计划’。既然‘樱花祭’暴露了，那就提前行动。今天中午十二点，全城大搜捕，把所有可疑分子，一网打尽！”
“嗨！”
军官们退下。吉田走到窗前，看着苏醒的上海滩。
这座孤岛，终究是他的棋盘。
而苏砚，你跑不掉的。
我们还会再见。
（本章完）
下集预告：
“维多利亚号”驶出吴淞口却遭遇日军军舰拦截！慧明身负重伤被军统所救，却得知一个惊人消息——吉田的“B计划”远比“樱花祭”更恐怖！而在香港，苏砚将面临新的危机：英国当局迫于日本压力，要将他引渡回上海！绝境之中，“钥匙”的真正威力终于爆发……《谍海密码》第五卷第二十二章：长江拦截与香港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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