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未通知几女,悄悄地离开江州,萧煜并未选择现代的交通工具。金丹期的修为,已可短时间御空飞行,虽不及飞剑迅捷,但胜在灵活自在,更能体悟天地之广袤。
他一路向西南而行,目标直指云贵交界处的莽莽群山。根据秦芷妍提供的资料以及帝玉传承中一些模糊的记载,那片人迹罕至的原始地域,隐藏着几处上古遗留的洞府遗迹,以及一个只在特定时间、对特定人群开放的隐秘修真集市。那里,或许能找到关于“圣教”和父母下落的线索,也必然有他需要的修炼资源。
数日之后,萧煜已深入云贵腹地。脚下是连绵不绝的绿色林海,云雾在山间缭绕,空气中弥漫着原始而充沛的灵气,虽仍不及终南山福地,但远比都市浓郁。
他按照一份古老地图(得自苏家藏书)的指引,降落在一处看似普通的山谷入口。山谷被浓雾封锁,凡人至此,只会觉得雾气湿重,绕行而过。但在萧煜的阴阳神瞳下,能清晰地看到雾气中蕴含的简易迷阵,以及山谷深处隐约传来的几道强弱不一的修士气息。
“就是这里了。”萧煜收敛自身气息,将修为压制在筑基后期左右,迈步走入浓雾。迷阵对他形同虚设,几步之间,眼前豁然开朗。
谷内别有洞天。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穿过,两侧搭建着一些简陋的木屋、石屋,甚至还有几个帐篷。数十名穿着各异、气息不同的修士散布其间,有的摆着地摊,上面放着药材、矿石、符箓甚至一些低阶法器;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交换着信息和物资。
这就是那个隐秘的修真集市。规模不大,修士的修为也普遍不高,炼气期占了大多数,筑基期已算高手,像萧煜这样“显露”出筑基后期修为的,一进来便吸引了不少目光,带着敬畏与探究。
萧煜神色平静,信步走在集市中。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扫过各个摊位和周围的修士。
摊位上的东西大多普通,年份不足的草药,杂质颇多的矿石,绘制粗糙的符箓,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偶尔有几件蕴含灵气的物件,也品质低劣,难入法眼。
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那些修士的交谈和集市深处,那几个气息相对沉稳的摊位主身上。
“……听说没有?前阵子滇南那边有个古墓出世,好像出了件了不得的阴器,引得几个散修老怪都出手了,打得头破血流。”
“阴器?哼,那等污秽之物,也值得争夺?我辈修士,当以纯阳正道为尊!”
“正道?如今灵气稀薄,资源匮乏,能提升实力才是硬道理!管他阴器阳器……”
“最近不太平啊,各地都有些邪乎事冒头,好像有什么隐秘势力在活动……”
“慎言!那些事不是我们该议论的……”
零碎的信息传入耳中,萧煜捕捉到了“阴器”、“隐秘势力”等关键词,心中微动。
他走到集市尽头一个相对冷清的摊位前。摊主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闭目养神的老者,修为在筑基初期,摊位上只摆着几块颜色黯淡的矿石和几本破旧的线装书,看起来生意清淡。
但萧煜的神瞳,却落在其中一本封面模糊、名为《南荒异物志》的残卷上。这本书看似普通,但其材质和内部残留的一丝极其微弱的意念波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本书怎么卖?”萧煜拿起那本《南荒异物志》,随口问道。
老者睁开眼,浑浊的目光看了萧煜一眼,感受到对方那深不见底的气息(萧煜压制后仍显深邃),神色微微一凝,沙哑道:“十块下品灵石,或者等价之物。”
灵石是修真界的硬通货,蕴含纯净灵气,可用于修炼、布阵、驱动法器。萧煜身上并无灵石,但他从周家祖宅和黑煞门邪修那里得来的战利品中,有一些低阶的法器材料和药材。
他取出一块鸡蛋大小、蕴含着淡淡火灵气的“赤焰铁”,放在摊位上:“这个如何?”
老者看到赤焰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块材料的价值远在那本破书之上。他仔细看了看萧煜,确认对方不是开玩笑,便点了点头:“可。”
交易完成,萧煜拿起书,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看似随意地问道:“老先生在此摆摊日久,可曾听闻过‘圣教’之名?”
“圣教?”老者闻言,脸色猛地一变,眼中露出深深的忌惮,连忙压低声音道:“道友慎言!那等存在,非我等散修可以议论!”他左右看了看,仿佛怕被什么听见。
萧煜心中了然,看来这“圣教”在底层修真界,也是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禁忌。他换了个问法:“那近来,可有什么特别的人或事,在附近出没?比如,使用某种特殊瞳术的修士?”
老者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特殊的瞳术未曾听闻。不过……前几日倒是有几个行踪诡秘、气息阴冷的修士来过集市,似乎在打听什么‘钥匙’的下落,具体不甚清楚。他们修为不弱,领头之人恐有筑基后期,没人敢过多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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