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是属漆树科的,很多人或多或少都会对芒果过敏,而岩田日佳是过敏中比较容易变得严重的那种人。
岩田日佳闻言,愣了一下,连忙接过东海手中的两杯饮品仔细查看。
她的目光扫过杯壁上的标签,一杯是金黄的杨枝甘露,另一杯是乳白的椰奶,点缀着醒目的芒果粒。
她的动作瞬间凝滞。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原本放松的眉头骤然紧锁。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杯子再次确认,指尖微微用力,指节有些发白。
最终,她将杯子重重地,却又控制着力道,只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地放回原位。
“简直是胡闹!”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更深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无奈,“连我对芒果过敏——而且是严重过敏——这种关乎性命的事情都记不住?这个新助理……”
东海对她的愤怒习以为常,顺手拿起那杯椰奶芒果粒,吸管刺破封膜,惬意地吸了一大口,冰凉的甜意滑过喉咙。
他咽下,才慢悠悠地开口,带着点事不关己的散漫:“岩田,何必动气?一个连老板禁忌都搞不清的助理,留着过年?就算他是你父亲那边硬塞过来的眼线,你撒个娇,老爷子还不是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啊……”岩田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短促音节,身体猛地向后倒进宽大的沙发里,双臂颓然地垂在两侧。
她仰头,失焦地望着天花板繁复的吊灯纹路,仿佛那上面写着答案。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东海吸溜饮品的细微声响。
突然,岩田的头猛地转向东海,那双刚才还失神的眼睛此刻精光四射,像发现了猎物的猫科动物,一丝狡黠的笑意爬上嘴角。
“东海,不如……你来给我当助理吧?”
东海握着杯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摇了摇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别逗了,岩田大小姐。在你手下当个名义上的‘工作室合伙人’,都免不了被上面那些老头子指手画脚。真要做了你贴身助理?”
他放下杯子,身体前倾,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半真半假。
“我怕不是要被你生吞活剥,骨头都不剩?这种自投罗网的蠢事,我可不干。”
岩田看着他眼底那份清醒的疏离,知道此路不通。
她也不纠缠,利落地坐直身体,抬手随意地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露出纤细的锁骨线条。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颈,挺直的脊背重新焕发出掌控者的气场。
“好了,”她将话题拉回正轨,目光变得锐利,“特意让我挤出这宝贵的时间,不会只是为了叙旧吧?”
“叙旧……也未尝不可。” 他话锋陡然一转,身体也如同出鞘的利剑般绷直,眼神里的轻佻瞬间褪尽,只剩下冰冷的专注与严肃,“岩田,告诉我,你想不想……做真正的社长?”
没有多余的铺垫,他从身侧的公文包里取出那份由久保提供的、厚实得如同砖块的文件。
他精准地抽出几张核心的财务报表和审计报告,轻轻推到岩田面前。
“小松公司,内里已经烂透了。”东海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洞悉黑暗的寒意,“看看这个。”
岩田的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上。
起初是审视,接着是疑惑,最后转化为一种近乎惊恐的难以置信。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捏皱了纸张的边缘。“这些……这些数据……全部……都是假的?!”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抬眼看东海,寻求最后的确认。
“来源可靠?”
“千真万确。”东海斩钉截铁,“否则,我何必来赌你的信任?”
说完,他站起身,绕过茶几,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在东海的世界里,效率高于一切,所谓的“男女之防”不过是无谓的障碍。
他直接坐到了岩田身侧,单人沙发瞬间变得拥挤。
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想要揽住她的肩膀,却在触碰到那硬挺厚实的西装垫肩时,嫌弃地皱了下眉。“啧,这垫肩……”
趁着岩田还沉浸在报表的惊骇中,双手已经灵活地搭上她的肩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的西装外套利落地褪了下来。
里面是一件质地精良的无袖衬衣,莹白的肩臂肌肤骤然暴露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东海的手掌再无阻隔地贴合上去,温热干燥的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岩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也猛地将她从数据的泥沼中拉回现实。
“我不想玩那些小打小闹的做空把戏,”东海的声音压得极低,凑近她的耳廓,气息拂过她的鬓角,如同恶魔的低语,充满了诱惑与力量,“我想和你玩一场大的。岩田。”
“现在,小松这条船快沉了,正是我们……撕咬血肉的好时机。你和他一样,都顶着‘家族’的光环起家。你比我更清楚,当整个家族这艘大船触礁时,最先被推出去堵漏、被拆下变卖的,会是谁的‘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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