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宫报幕的尾音,如同一缕悠扬的丝线,仍在舞台上方悠悠萦绕。
而阳菜的吉他弦,已然迫不及待地紧绷震颤起来,似是被点燃的导火索,瞬间引爆了现场的热烈氛围。
同样的riff在阳菜的指尖仿佛被赋予了全新的生命,翻涌出别样的棱角。
她的食指在一二弦的位置快速勾弦,指甲与金属品丝碰撞,迸溅出火星般清脆的声响。
尽管她还是需要低头看着品记,但那驾轻就熟的熟练姿态,使她不用再像先前那样如笔直僵硬的电线杆一样站着弹奏,而是化身成一座随节奏摆动的古老挂钟。
她的发丝在离心力的作用下,甩成一道优美的半圆,仿佛是钟摆的律动轨迹。
同时,她凭借核心发力,让棕色琴头在剧烈甩头的动作中稳如泰山,始终坚定地指向舞台侧方的调音台。
那自在洒脱的姿态,如同一块强大的磁石,牢牢吸引着全场观众的目光。
“原来还能这样!”小凛的嘴角勾起的弧度又深了几分,她的余光瞥见阳菜甩头时,发梢如银色的利箭在空气中切割出一道闪亮的弧线。
目睹阳菜如此帅气的表现,小凛内心痒痒的,她也涌起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只见她的左手在琴颈上如行云流水般跳起复杂的踢踏舞,快速地横移,闷音扫弦的节奏恰似重锤,精准地砸在鼓子底鼓的节点上,与那沉稳的鼓点完美契合。
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随着和弦的走向,轻轻左右晃动,制服裙的褶皱在气流中如波浪般翻卷起伏,起起落落。
此刻无需参与和声,她便自顾自的在这小小的范围内,踏出了充满节奏感的舞步。
琴弦震颤所发出的嗡鸣声,如同魔法咒语,引得观众席爆发出阵阵惊叹。
就在这时,羊宫主歌的第一个音符,如同一把利刃,径直划开空气,瞬间将那些快要跑脱的人给拉回正轨:“随意的活着呼吸也会继续
依靠着他人活着
依存消失了呼吸也会继续
把自己寄托于下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随着羊宫主歌的唱响,小凛恰到好处地回到自己的效果器前。
“呼,还好没出乱子。”
小凛来不及多想,更无暇给自己擦拭汗水,猛地一脚踩下效果器。
刹那间,凶猛的失真音色如火山喷发般从音箱中汹涌而出,与她娇小的身形形成了强烈而鲜明的对比。
“露水情缘也罢
逢场作戏也罢
感叹世事无常
却故作一无所知”
羊宫的尾音拖着长长的气颤,仿佛每一个字都在冰水中浸泡过,带着丝丝寒意被捞出。
她微微垂眸,不知是专注地盯着麦克风,还是凝视着面前的舞台地板,那黑色的长发如同一帘静谧的幕布,缓缓垂下。
台下的观众先是微微一愣,毕竟这首歌之前已经表演过,大部分人对歌词还记忆犹新。
随即,便有人依照之前听到的旋律,跟着羊宫轻声哼唱起来。
前排少女们的睫毛上,泛起了晶莹的泪光,被这细腻的歌声深深触动。
这一唱段结束,鼓子连击两个通鼓,如同敲响了激昂的战鼓,预示着高潮的来临。
“不管别人怎么说
自己都一直是这样
只能面对已断的缘分的一端
垂下双眼视线
即使因寂寞而哭泣
也不会有人知道
猛独再次侵袭”
羊宫猛地扯开制服领口的蝴蝶结,洁白的颈脖瞬间展露无遗,脖颈处暴起的青筋随着高音剧烈震颤。
那是她声音力量的源头,带着过去无数个排练室深夜的咖啡香气,带着地下演出厅射灯散发的独特气味,更带着每个清晨对着镜子刻苦练习发声时的呼吸震动。
如今,她真正站在了阳光下!
她的身体随着节奏疯狂摇晃,整个人前倾至与地面近乎平行。
声嘶力竭的呐喊让前排观众下意识地捂住耳朵,然而却又被这近乎自毁式的投入表演深深吸引,如被钉在原地般无法挪动分毫。
当唱到猛独再次侵袭时,她突然将麦克风从支架上拽下,她突然一把将麦克风从支架上拽下,脚步踉跄着走到舞台边缘,那沙哑的气音直接拂过前排观众脸颊,撩拨着他们的心弦。
如此投入的精彩演出,让阳菜也感同身受,情绪高涨。
她猛地一脚踩下延时踏板,吉他声瞬间变得绵长悠远,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将观众席的时间拉长,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氛围。
她抱住吉他,左右踮脚,尽情地跳起舞来,全然不顾连接线可能缠住自己的风险,旋转起一圈又一圈,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融入这热烈的音乐之中。
在间奏末端的小节,阳菜陶醉地后仰着头,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讨好某个人
也只是为了能依存他活着
每当那时便是被罪恶感缠绕
勒紧胸口咬紧牙关”
第二段主歌再起,阳菜不再满足于先前自我陶醉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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