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子站在队列前排,靴子鞋尖死死对着地面上的胶带标记,连半厘米的偏差都没有。
她目光微微低垂,看似盯着脚尖,实则耳朵全神贯注地捕捉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指挥刀“唰”地落下,长号声部第一个音符刚响,她就皱起了眉——音准明显低了半度,这是很明显的失误,上台没有调整乐器的吗?
她顾不上礼仪,直直盯着对方领队,眼神里透着一丝较真。
紧接着,节奏组有序推进。
小军鼓打出一连串利落的滚奏,鼓点又快又稳。
毕竟能进决赛的队伍都有真本事,这手功夫确实让鼓子暗暗点头。
可轮到大军鼓时,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那个穿着崭新白手套的大军鼓手背着大鼓,鼓面摆在身前两侧。
他用力挥舞鼓棒,动作幅度大得夸张,鼓棒在空中划出大弧线,看着威风,实际打起鼓来拖泥带水。
这种打法极耗体力,没一会儿,他的节奏就开始忽快忽慢,原本稳定的鼓点变得磕磕绊绊。
台上的队伍显然也察觉到了失误,队员们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僵硬,眼神里满是慌张。
他们越想补救,表演就越显凌乱,整个队伍的配合也失去了原有的流畅感。
自己的失误固然令人沮丧,但对手的失误却让人精神振奋。
鼓子心里明白这样评判别人不太妥当,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将自己队伍与台上的作比较。
这么一对比,自己队伍的配合、节奏,哪样都比他们强!
鼓子在心中暗自雀跃。
她又把其他决赛队伍在心里过了一遍,越想越有底气,觉得自己队伍拿个前三绝对没问题。
——————
与此同时,场馆入口处,东海带着羊宫和阳菜匆匆走进来。
观众席稀稀拉拉没坐满,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前排位置。
羊宫一坐下就伸长脖子往台下看,嘴里念叨着:“来晚了来晚了,现在是第几队?鼓子他们结束了吗?”
阳菜则仔细地数着台上正在表演的队伍,又看看列队休息的队伍,认真对比着两边队伍的差异。
很快,她就发现鼓子的队伍好像站在表演完毕的那一边。
每个队伍都站在一个数字标记后面,她顺着地上的数字标记,手指向第三队的位置,略带遗憾地对羊宫说:“在那儿呢,好像已经结束了。”
羊宫顺着阳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脑袋忽然左右转动,像是在比对什么,随后说道:“怎么我们学校的人比台上的人要少啊?这会不会影响成绩啊?”
这时东海像是和某人打完招呼了,从旁边的过道走过来,顺手把手中的饮料放在一旁,耐心解释道:“没关系的。就像乐队有3人体制,也有10人体制一样,不同人数有适合的不同曲子,既然理事长这么安排,肯定有她的考虑。人数少不代表实力弱,关键看怎么编排和发挥。”
“这样啊!”羊宫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似乎用乐队作为例子来解释,能让她迅速理解。
而阳菜却对东海随口一说的例子有了兴趣,眼睛亮晶晶地问道:“10个人的乐队……他们要怎么上场?普通的场地站得下吗?舞台肯定挤得不行吧?”
“所以就不去普通的场地呗。”接着东海随手一指宽敞的场馆,笑着说,“要来就要来体育馆这种大场地,想搭多大舞台都行。还能加上各种灯光、音响效果,表演起来才够震撼。”
羊宫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手:“啊,难道是那支乐队?”
阳菜没反应过来,问道:“哪支乐队?”
“你翻唱过他们歌的那支呀。”
“哪支乐队啊……啊!是那个乐队!我一直把主唱当成solo艺人呢。”
她们说到兴起时,东海在一旁认真地补充道:“主唱虽然是乐队核心,但其他成员也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个,音乐都不完整。”
看似普通的这话,却让阳菜小脸瞬间涨得通红,目光赶忙转向鼓子那边。
她不确定东海的话是否有弦外之音,但不妨碍自己进行额外解读。
鼓子在下面听不到他们对话,那么东海口中的乐队成员,除了主唱羊宫,那不就是在说她吗?
东海既肯定了主唱的重要性,又强调了其他人的价值,这岂不是相当于东海在直白地表达他很重视阳菜。
甚至……这算是一种表白了吧?
阳菜越想越紧张,心脏“砰砰”直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原本想问东海刚刚去哪的问题,此刻也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羊宫有些疑惑,不明白阳菜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不聊天了,但也跟着她一起朝台下看去。
发现是最后一支队伍上台了,羊宫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一曲终了,羊宫发现这个学校的队伍确实很厉害
虽然排在最后表演,不代表就是实力最强,毕竟顺序是随机抽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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