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笑作一团,羊宫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够了。”
是东海。
他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茶杯,脸上没有任何嘲笑的意味,也没有丝毫责备。
他看着羞愤欲死的羊宫,嘴唇微动,竟将她刚才发出的那几个滑稽的音节,用带着明确旋律线条的唱腔唱了出来。
唱完,他迎着羊宫那双茫然大眼睛,语气笃定:“这个感觉,对了。”
“啊?”羊宫愣住了,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尽,眼神里的困惑几乎要溢出来。
够了?什么够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写出来啊!明明只发出了几个不成调的音节啊!
笑声也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带着同样的困惑看向东海,完全跟不上这位制作人的脑回路。
“音乐的灵魂,有时候不在长篇大论,而在于那一点点最原始、最直接的冲动。你刚才那两声很纯粹,很真实。抓到这个‘核’,歌词自然会围绕它生长出来。”
他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仿佛刚才只是点评了一道菜的火候:
“所以,这样,就够了。剩下的,回去慢慢琢磨。”
羊宫呆呆地站在原地,刚才的羞愤和懊恼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点亮的明悟感。
原来……那样就够了?
她刚才那种卡壳的、憋屈的感觉,反而……对了?
小凛也收起了嬉笑,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似乎在消化东海的话。
阳菜看着东海,眼神里那份钦佩几乎要化为实质。
蜜柑和鼓子似懂非懂,但感觉东海说得好像很厉害、很深奥的样子。
东海不再多言,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mika看扫过众人脸上那心服口服,甚至隐隐带着崇拜的表情时,心中不禁暗自摇头。
又让他给装到了。
这家伙,对音乐本质的把握和对人心的拿捏,真是炉火纯青。
估计歌词腹稿早就在他脑子里转了几百遍了。
东海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羊宫身上,确认她是否真的理解了刚才那番话的重量。
随后,他开口:“既然感觉抓到了,那么,这首歌,也该有个名字了。”
所有人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名字?这么快?刚才不还只有个虚无缥缈的核吗?
东海没有卖关子,直接给出了答案:
“就叫它——《影色舞》。”
“影色舞?”羊宫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有意境!
光影交错,色彩流动,翩翩起舞,和她刚才感受到的轻快感莫名契合!
但是只有合作多年、深谙东海有格调强迫症的mika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
“影色舞……是‘SilhouetteDance’吗?你居然也开始用片假名注音了?”
在她的印象里,东海追求的是那种能登上国际舞台的高级感,能用正宗英语读出来的歌名,是绝对不屑于用片假名注音的,那会显得掉价。
东海目光转向羊宫,语气平淡地解释:“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是考虑主唱的语言能力。羊宫不会念‘Silhouette’而已。”
“什么?!”羊宫瞬间炸毛,刚才那点明悟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会念啊!刚刚才说过的单词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个怎么念啊!影色舞影色舞影色舞!这不是能念出来吗?”
她为了证明,还特意字正腔圆地重复了好几遍。
东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欣赏完她的表演才抛出一个问题:“那么,mika刚刚念的那个词组,‘SilhouetteDance’,你能完整地、标准地念出来吗?”
“什么嘛,不就是si……si……”羊宫的气势瞬间萎靡,舌头像是打了结,那个复杂的发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准。
“呃……”
她的小脸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最终只能不甘心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东海手指优雅地转了个圈,仿佛在说“看吧”,然后才悠悠地补充道:“那再问一个更基础的问题,我们刚刚唱过的歌,‘Henceforth’,你会拼写吗?”
“额……”羊宫的头垂得更低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彻底变成了一个闷葫芦。
“所以说,条件限制,我只能放弃追求正宗的英语拼写和发音了。”
他每说一句,羊宫的脸就更红一分,简直快要滴出血来,恨不得再次找个地缝钻进去。
“另外,”东海话锋一转,语气重新变得郑重,“这首歌我打算用的是全汉字写法,‘影色舞’。”
“原来如此。”mika这才恍然大悟,安心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这才对嘛”的表情。
她就说嘛,东海怎么可能真的放弃对歌曲格调的追求?
用全汉字书写歌名,赋予了这个名字一种独特的东方韵味和神秘感,格调反而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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