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宫这一周很忙。
乐队的其他人埋头苦练的时候,她也没闲着。
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
羊宫已经起床了。
推开窗,深吸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东京塔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她拿起手机,点开录音软件,开始进行每日的例行练声。
东海说过要她录下来发给他,虽然羊宫有些怀疑东海是不是真的会听,但她每次练习都还是乖乖按了录制键。
“啊——”
“mi~ ma~”
“a~e~i~o~u~”
她并非是随意地发声,而是严格按照健身房那里的大冈田教练,沙理姐教导的方法,从腹部发力,气息稳定地推出每一个音符。
刚开始嗓子还有点黏糊,但随着身体的苏醒,慢慢活动开了,她的嗓音逐渐变得清澈而有力。
整个练声过程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直到额头微微冒汗,她才停下。
每次练完,她都会把录音放一遍,仔细听听自己今天状态咋样,然后在备忘录里偷偷记几笔。
当然,这是给自己看的心里话,不可能给东海看见!
羊宫一边写,一边看着在做早餐的东海的动向。
匆匆洗漱完,吃完东海做的早饭,羊宫就赶去学校了。
东海的话她记着呢:乐队重要,功课也不能落下。
羊宫一点没敢放松。
下午放学,其他同学要么嬉笑打闹着回家,要么三三两两地去社团活动。
阳菜要自己加练吉他,留下羊宫单独活动。
她便像一个陀螺,马不停蹄地进入下一个日程。
她通常会习惯性地溜达到学校附近爱美姐的店里,找个安静的角落,刷刷刷把作业搞定。
顺便放松、享受一下。
身体素质也是很重要的事情,这也是东海强调的。
羊宫在一周里没有体育课的日子里,都要去找沙理姐上私教课进行体能锻炼。
“来,平躺,把这本书放在肚子上。”
今天是周日,在私教课上,沙理姐拿来一本厚厚的书。
“吸气,让书本升起来,呼气,书本下去。要匀速,不要忽快忽慢。”
这是最基础的呼吸练习,也是锻炼开始前的热身。
除了呼吸练习,还有各种各样的体能训练。
深蹲、平板支撑、核心肌群训练……
每一种都让羊宫汗流浃背,肌肉酸痛。
但她从未有过怨言。
为什么?
还不是被东海那句“《影色舞》你唱不了”给刺激的!
羊宫要想说服东海,这些训练是她克服羞耻心的特训,用强悍的身体去压住心里那点羞耻感。
今天,课程还没结束羊宫就准备撤了。
因为,录音的时间就定在今天。
羊宫说要走了,沙理有些惊讶:“今天这么快结束吗?”
“是的,终于是到了录音的日子了。”
“那祝你一切顺利哦!”
沙理姐笑着拍拍她。
“噢!”
羊宫元气满满地应了一声。
她自己搭着电车去到事务所,因为顺便回家换一件衣服的缘故,她是最晚到的。
事务所的录音棚里,录音已经开始了。
录音棚里冷气开得足,羊宫静悄悄地推门进来,被冷气一吹,她的手心又开始冒汗了。
她踮着脚,透过隔音门上厚厚的玻璃往里看看。
阳菜看到她,赶紧招手让她过去坐。
羊宫赶紧过去坐下了,这才发现鼓子已经先行一步,先进去准备录制了。
控制室里,东海陷在大皮椅里,戴着监听耳机,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脸上没啥表情,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西本在他附近控制着调音台上的推子,爱美在东海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看西本又看看鼓子。
“鼓子,准备。”东海的声音从对讲喇叭里传出来,闷闷的。
现在录的是鼓的部分。
鼓子坐在鼓后面,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把监听耳机严严实实扣在耳朵上。
她面前的话筒架子多得吓人,一只对着军鼓,一只对着通鼓,头顶上还吊着两只大圆筒,专门收镲片的声音。
她捏紧了鼓棒。
“啪!”
录音棚里顶上的红灯亮了。
鼓子眼神一凝,身体跟着耳机里的节拍器轻微晃动起来。
第一下军鼓敲下去,清脆利落。
接着踩镲的“嚓嚓”声均匀地铺开,底鼓“咚、咚”地砸进拍子里,通鼓在间隙里精准地跳跃。
她整个人绷得像张拉满的弓,后背笔直,肩膀随着敲击的力道微微耸动。
羊宫听出来了,第一首歌是少女ray。
鼓子很快进入状态,明明是第一首歌就兴奋得脸色潮红,汗水顺着她鬓角往下淌,滴在鼓凳上。
一遍结束。
红灯灭。
“不错,”东海的声音传进来,“底鼓力量再沉一点,第四小节进前的那个军鼓滚奏,有点抢拍,收住。再来。”
鼓子舔了下有点干的嘴唇,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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