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小凛,到你了。”东海点名道。
“是!”小凛抱住吉他站起来。
她抱着吉他进去录音室,接好线,试了试音。
比起蜜柑,她看起来镇定多了,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拨片。
“小凛,你的任务是把和弦框架搭结实,扫弦的节奏点要跟鼓和贝斯咬死,别飘。”
“明白。”
小凛戴上耳机,眼神变得专注。
红灯亮。
清脆有力的扫弦声响起,饱满的和弦像一块块坚实的砖,精准地砌在鼓和贝斯打好的地基上。
她扫弦的动作幅度不大,但手腕发力干净利落,节奏感极强,每一个重拍都踩得死死的。
偶尔在段落衔接处,加一点分解和弦的装饰音,点缀得恰到好处。
东海在控制室里微微颔首。
小凛的技术不算很好,现在能这么稳定地弹奏,看来这段时间她也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稳。主歌第二遍副歌进之前,那个小过门的切分节奏,再强调一下重音位置。最后一遍副歌结束句,扫弦力度可以再爆一点,推上去。其他没问题,再来一遍收尾。”
小凛依言调整,第二遍完成得更加精准有力。
东海再录了几遍,终于满意地说:“过。”
轮到主音吉他阳菜了。
她拎着她那把LP吉他,插上效果器板,调试了一下音色,发出几声华丽丽的失真音效。
“准备好了。”
说完,她站好,手背在身后,吉他垂在身前,眼睛透过玻璃认真地看着东海。
“阳菜,”东海开口,“你的solo部分,技巧没问题,我要的是情绪。跟着旋律线走,该爆的时候别收着,该细腻的地方也要到位。”
阳菜抿了抿唇,点点头,戴上耳机。
红灯亮起。
前奏铺垫部分,她捏着拨片的手指翻飞,和耳机里的小凛的吉他声音一起扫弦。
进入副歌solo段,音色在清亮与失真间无缝切换,她的手指在指板上温柔地滑动,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叹息,情感浓度瞬间拉满。
东海抱着胳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一直没离开过监视器里阳菜手上的动作。
一遍结束。
红灯灭。
阳菜摘下一边耳机,看向玻璃外。
东海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回味。
“最后那段慢solo,倒数第二个长音,扫弦再干脆一点,让那个歌曲的感觉更明显。其他……完美。再来一遍,收情绪。”
阳菜嘴角弯了一下,重新戴好耳机。
第二遍,她完全沉浸在音乐里,那最后一段扫弦果然更加深情,而又带来一种倾诉感。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她手指停在琴弦上,微微喘气。
“过!”东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赞许。
阳菜这才放松下来,轻轻呼出口气。
终于轮到主唱羊宫了。
前面的乐器分轨都录完了,耳机里播放的是刚新鲜录制好、合成好的完整伴奏。
羊宫站在人声话筒前,调整着耳机的位置,感觉心跳有点快。
她偷偷瞄了眼外面,东海正跟爱美指着屏幕上的波形说着什么。
“羊宫,”东海的声音传进来,“伴奏你都熟透了。放松唱,别怕瑕疵,我们不像之前TFT那样,我们现在录很多遍,挑最好的。准备好了就说。”
羊宫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歌词里的画面,用感觉控制丹田的位置微微发力。
“准备好了。”
红灯亮起。
前奏的吉他声流淌出来。
羊宫开口,清澈而富有穿透力的嗓音稳稳地切入:
“本能开始疯狂 被逼入绝境的小白鼠”
……
第一遍,她唱得很稳,音准、节奏都没问题,气息也足。
但东海皱着眉听完,直接喊了停。
“不行,太用力了。”东海的声音透过喇叭,有点严厉,“羊宫,我要的是心,是挣扎!唱到那句‘闪现的一幕幕、蝉声、再不会回来的你’的时候,给我一种种破釜沉舟的痛感!重来!”
羊宫脸一热,有点窘迫。
她点点头,再次调整呼吸。
红灯亮。
这一次,她试着把情绪投入进去,声音里多了些起伏。
唱到那句关键歌词时,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声音带上了一丝撕裂感。
“停!”东海又喊了,“情绪到了,但发声位置不对!喉咙太紧了!破音了没听出来吗?大用肚子发力!别用嗓子喊!再来!”
羊宫被说得有点懵,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红灯再亮。
“近乎悲伤般 着迷起来——”
羊宫这一遍的声音稳了些,情绪也还在。
但唱到高音部分,还是有点发飘。
“高音虚了!气息顶上去!别躲!想象你前面有堵墙,你要用声音把它吼穿!再来!”
一遍,两遍,三遍……
羊宫感觉嗓子有点发干,后背的T恤也被汗浸湿了。
每次唱完,东海总能精准地指出问题:这里情感不够,那里气息不稳,某个字发音扁了,副歌爆发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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