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站在楼梯转角，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
屏幕上显示着刚刚收到的新信息：“明天下午三点，表参道那家‘琥珀时光’咖啡馆，可以吗？”
他拇指划过屏幕，简洁地回复：“可以。”
发送成功后，他指尖无意识地点开了与佐佐木李子的上一条聊天记录，那已经是一周多以前的消息了。
没想到她隔了这么久才联系他。
是在埋头练习吉他吗？
东海心想。
对于一个并非以音乐为主业的舞台剧演员来说，花上一周多的时间去啃下两首新歌的吉他谱，这份认真和进度，在普通爱好者里算相当不错了。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对着谱子，一个和弦一个和弦耐心琢磨的样子。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的思维就跳转到了MyGO的那几个女孩身上。
如果是阳菜或者小凛……
她们拿到新谱子会是什么样？
大概会立刻抱起吉他，眼睛扫过音符，手指在熟悉的把位上稍作调整，摸索谱子上新的旋律线条。
不用过一天，大概就能弹出个七八成的雏形了。
难道我签下的这几个，全都是这种级别的小怪物？
东海心里嘀咕着，一丝混合着得意与庆幸的情绪极快地掠过心头。
这种挖到宝藏的运气，确实值得暗自窃喜一番。
不过他很快收敛了这点情绪。
他对佐佐木李子本来就没有任何音乐专业上的要求或期待。
他很清楚，她的本职是舞台剧演员。
而且还有一个妹妹。
在和妹妹在一起弹吉他，有多少精力放在音乐上面认真地学谱还是一个问题。
“果然，mygo的大家才是真正的宝贝啊。”
这个结论在他心中再次清晰地浮现。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楼梯上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他收起手机，转身抬头望去。
鼓子正站在上一层的楼梯口，有些局促地看着他。
听到她说大家都在换衣服，东海顿了顿脚步。
停在楼梯不太好，他往上走了两步，停在鼓子身边。
东海并没有追问大家在房间里的细节，那样显得不太妥当。
他很自然地将目光落在鼓子身上，问道：“方案定下来了吗？衣服还合身吗？活动起来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或者不方便的？”
鼓子没想到他会先这样问自己，连忙认真回答：“嗯！定下来了，在里面又试穿了一次，加了件天丝的罩衫，效果很好。抬手、挥臂都很顺畅，完全没有被拉住的感觉。”
她仔细地汇报着，甚至下意识地做了个小幅度的挥臂动作来佐证。
“腰带扣好了之后也很稳，不会乱晃！”
“嗯。”东海听着，目光在她比划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瞬，确认鼓子的动作确实无碍，“层数多了，透气性呢？长时间练习或者演出，会不会闷？”
“感觉还好，天丝的那件很薄很透气，打底的衬裙也是棉的。”鼓子老实地回答，心里有点惊讶于他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
“那就好。”东海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简单评价了一句，便不再多问。
鼓子站在原地，手指悄悄捏了捏裙摆。
那柔软的布料就在膝上不远处，她的双腿完全裸露在外，脚上还踩着过来的时候为了方便运动而穿的普通运动鞋。
这让她感觉有些不安。
她其实有点想问他觉得这身搭配好不好看。
毕竟他是最终拍板的人，他的认可不仅关乎演出效果，对她个人而言也带着很重很重的分量。
但这是鼓子第一次尝试这么短的裙子，内心深处涌动着强烈的不自信。
特别是刚才因为手臂线条需要修饰，要被东海和五条姬奈联合想办法，用衣服遮盖一下。
现在她又这样直接露出双腿，不知道在别人眼中，这样的腿算不算粗壮。
各种念头在她脑海中打转，让她的心跳微微加速。
那句“你觉得怎么样？”在嘴边绕了一圈，最终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这种问题，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太难以启齿了。
短暂的沉默在楼梯间蔓延。
东海本就看着鼓子，看到她的小动作，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
他的视线扫过她捏着裙摆的手指，又落回她的脸上。
没有刻意打量她的双腿，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忐忑。
“怎么了吗？”
东海问，语气比平时似乎放缓了半分。
听到东海这样的话，鼓子好像被烫到一样颤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几乎能听到肺部扩张的声音。
“东海先生。”
鼓子感觉脸颊在发烫，但她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不再躲闪。
那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豁出去的直白：“所以……您觉得……我穿这样，好看吗？”
问出来了。
她屏住呼吸，心脏咚咚地敲打着胸腔，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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