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事务所的排练室内,熟悉的乐器声再次填满空间。
MyGO乐队的成员们正在进行一次完整的曲目串排。
羊宫站在麦克风前,小凛和阳菜分立两侧,指尖在琴弦上飞舞,蜜柑的低音贝斯提供着沉稳的基石,鼓子坐在鼓组后,节奏精准有力。
今天的排练,氛围有些微妙的不同。
小凛虽然人在场,吉他部分也完成得挑不出技术性错误,但眼神偶尔会飘向窗外,拨片击弦的力度也少了些往常的爆发力,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阳菜注意到了,不过她自己的状态也称不上多好。
她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没睡好,现在自然也不好过多追问小凛。
阳菜昨晚几乎熬到凌晨两点才勉强入睡,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个合奏视频和随之而来的纷乱思绪,让她此刻的精力有些难以集中,几个复杂的和弦转换略显滞涩。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整体的排练效果却出乎意料地不错。
这些曲目她们已经反复练习、公开演出过多次,肌肉记忆和彼此的默契早已深入骨髓。
即使个别成员状态稍有起伏,整体的框架依然稳固。
音乐的完美程度粗略估计已有七成。
剩下的三成,取决于现场演出的临场状态。
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消散。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放下乐器,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腕和肩膀。
不用东海指挥,大家都自主决定,休息时间到了。
大家各自散开喝水、擦汗、调整乐器。
羊宫随手拿起放在谱架一旁的手机,习惯性地滑动屏幕刷新着SNS动态。
突然,她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她几乎是小跑着冲到东海面前,把手机屏幕猛地戳到他眼前,声音又急又高,带着难以置信的质问:
“这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和别人一起演出?!还弹吉他!这么……这么……”
即使没看到羊宫的屏幕,阳菜的心脏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她几乎可以肯定,羊宫看到的,就是昨天那个让她辗转反侧的视频。
那个视频的画面瞬间撞回脑海。
午后的灯光,东海专注的侧影,还有那个陌生女人投入演唱的模样。
她挣扎到凌晨两点才勉强压下去的情绪,此刻又被羊宫这句话猛地掀了起来,翻涌着酸涩的味道。
东海面对羊宫几乎炸毛的质问,反应却平淡得多。他只是稍稍后仰,避开过近的屏幕,瞥了一眼,语气没什么波澜:“工作而已。”
“工作?!”羊宫更委屈了,声音里带了点撒娇的醋意,“你都还没给我单独伴奏过呢!一次都没有!怎么就先去给别人工作了!”
她跺了跺脚,像是小时候讨要糖果而不得的小女孩,眼眶似乎都有些红了。
“你给她弹得那么认真!还看着她笑!”
东海听出了羊宫语气里更多的撒娇而非真正的愤怒。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解释,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哄孩子的感觉:“给你写歌、打理乐队、联系演出场地,这些不都是工作?”
“给别的艺人写歌、做制作、偶尔提供一些指导,同样也是工作。”
“不接这些工作,事务所怎么运营下去?哪来的钱养你们这帮小祖宗?”
“给人写歌、当伴奏,都是正常的工作流程。”
他顿了顿,看着羊宫气鼓鼓的脸,又补充了一句,带着一点难得的调侃:“再说了,给你伴奏?你可是主唱,需要的是乐队给你伴奏,不是我一个人。”
“那、那不一样……”羊宫被噎了一下,但还是小声嘟囔着,显然东海的解释虽然合理,却并没完全抚平她心里那点微妙的嫉妒和不平衡。
这时,阳菜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走上前。
她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心里那股酸涩的情绪仍在不受控制地翻涌,像细小的泡沫不断顶撞着胸腔。
但她还是努力弯起嘴角,让声音听起来尽可能轻松自然:
“好啦羊宫,东海说的没错嘛。他负责幕后制作,本来就不是上台表演的艺人啊。那次估计是特殊情况,指导一下后辈吧?”
她说着,目光快速地从东海脸上扫过,想捕捉一丝额外的信息,但东海的表情一如既往地难以解读。
阳菜又转向羊宫,试图转移话题:“而且我们下次演出,他肯定会在台下给我们最专业的支持,对不对?那比单纯伴奏重要多啦。”
鼓子在一旁点头,虽然没完全搞清楚状况,但还是附和道:“嗯嗯,东海先生很忙的。”
蜜柑在一边拿着毛巾默默擦着颈间的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插不进话,脸上写满了迷茫。
在大家的劝解下,羊宫撇了撇嘴,虽然没完全释怀,但炸开的毛总算被捋顺了不少。
她收回手机,不太情愿地咕哝了一句:“……道理我都懂啦。但反正就是有点不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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