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结束后,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下来。
东海没给女孩们太多回味或放松的时间,拍了拍手,言简意赅地安排下一步:“好了,采访结束了。简单吃个饭,然后直接去场地。”
简单的饭食过后,那辆熟悉的MPV再次启动,汇入东京午后逐渐稠密起来的车流。
大约行驶了,或者说堵了半个多小时,车辆缓缓驶入了池袋繁华喧闹的Sunshine大道。
“这里就是……今天的场地?”羊宫扒着车窗,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景象。
其他几人也都凑了过来。
眼前的街道与她们之前演出的地方截然不同。
这里充斥着一种明快而时髦的商业气息。
高楼林立,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午后的阳光。
知名时尚品牌的橱窗里,造型前卫的人偶穿着最新季的服装,仿佛在演绎着无声的戏剧。
琳琅满目的免税店招牌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吸引着过往的行人。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一栋综合商业大厦其上半部分那个大胆的建筑设计。
一个巨大的凹陷空间里,悬置着一个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巨大保龄球雕塑。
这一件现代都市奇观引人注目地宣告着此地的与众不同。
“嗯。”
东海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目光搜寻着地下车库的入口。
车辆缓缓停在一个闸机前,等待系统识别车牌录入。
闸杆抬起后,MPV驶入了昏暗的地下停车场。
空气中弥漫着属于地下空间的凉意。
因为开着窗,一股混合着轻微的轮胎胶味和机油的气味飘进车内。
停好车,一行人走向电梯间。
羊宫和其他成员交换着眼神,心里都有些嘀咕。
之前东海轻描淡写地说这场地“比之前的要小”,她们私下里不免猜测或许是个比较简陋或者位置偏僻的小Livehouse。
但亲眼看到这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这气派非凡的商业大厦,之前的猜想被彻底推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攀升的期待感和随之而来的、更沉重的压力。
在这样的地方演出,绝不能搞砸。
电梯平稳上升,门开后,进入场地后的景象再次微调了她们的预期。
虽然东海说过场地不大,大约只能容纳三四百人。
但眼前的演出空间显然经过精心设计。
挑高足够,专业的灯光设备和线阵列音响已经就位。
虽然空间布局紧凑,但氛围感十足,透着一股精致的专业感,绝不是她们最初想象中的“档次不高”。
东海熟稔地和场地内忙碌的工作人员打着招呼:“您辛苦了。”
“打扰了。”
女孩们见状,也连忙跟着微微鞠躬,小声说着“请多关照”。
羊宫跟着东海左拐右拐,本以为会直接去舞台熟悉环境或者去后台休息室,却发现东海走的路径似乎不对。
她忍不住疑惑地问:“我们不去看一下舞台和试音吗?”
“等一下,先办点事。”东海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很快带着她们穿过一条内部走廊,来到了另一个靠近货运电梯出口的区域。
这里相对杂乱一些,堆放着一些未开封的器材箱、工具和杂物。
杂物堆的外围放着两个中等大小的纸箱。
东海停下脚步,自己先已经弯腰搬起了其中一个。
他用下巴指了指,说:“还有一个箱子,你们抬一下。”
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蜜柑闻言,立刻上前。
鼓子也快步过去帮忙。
纸箱比想象中要沉一些,里面似乎是整齐码放的重物。
“这是什么?”羊宫看着箱子上印着的模糊字样,好奇地问。
东海调整了一下抱箱子的姿势,解释说:“专辑的实体CD,刚送到。今晚演出结束后就在现场售卖。”
大家明白了,来这里原来是要做体力活。
几个女孩合力,将箱子从货运通道这边,搬到了另一头场地入口那里已经架设好的几张长桌旁。
那里已经有场地的Staff在等待接收。
交接完毕,蜜柑轻轻松了口气,但随即秀气的眉毛又蹙了起来。
她转向东海,带着一丝怯意地问道:“东海先生……大家,都要亲自卖CD吗?”
想到要直面可能排起长队的乐迷,进行销售和交流,她就感到一阵社交焦虑。
“当然。”东海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演出时可以让Staff帮忙挂售,但那样他们是要抽取分成……”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没再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自己卖,省下的就是赚到的。
这个现实的理由让蜜柑更加瑟缩了。
明明以前也做过便利店店员之类的兼职,面对顾客并非难事。
但这次完全不同。这次的顾客是喜欢她们音乐的人,是带着期待和支持而来的人。
他们不再是模糊的NPC,而是有着清晰面孔和情感的具体个体。
这让她感到压力倍增,生怕自己表现不好,会让人失望,玷污了这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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