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小鲲鹏。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虚空通道闭合,小世界恢复了死寂。只有道台上那三截残破的大荒戟,在无声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虚空穿梭,斗转星移。
当雪烟带着鲲鹏女的执念和天荒器灵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一片看似普通的村落外。
村子坐落在群山之间,被朦胧的雾气笼罩,隐约可见茅屋错落,炊烟袅袅。村口有一株老柳树,树身焦黑,仿佛被雷劈过,但树干上却抽出几根嫩绿的新枝,在风中轻轻摇曳。
“这是……?”鲲鹏女的执念感受着周围的气息,眼中闪过震惊。
她虽然只剩一缕执念,但准仙王的眼界还在。她能看出来,这个村子看似普通,实则隐藏着惊天大秘——天机被彻底遮蔽,因果线在这里断裂,整片地域仿佛被从大世界中割裂出来,独立成一方小世界。
更让她震惊的是,村口那株老柳树。
“祖祭灵的气息……她竟然还活着?”鲲鹏女难以置信。
仙古末年,祖祭灵为护九天十地,九进九出异域,最终重伤而归,下落不明。所有人都以为她陨落了,没想到竟在这里蛰伏,而且还从仙王境跌落到了至尊境。
“不止祖祭灵。”雪烟指向村子深处,“你再仔细感受。”
鲲鹏女凝神感知,随即脸色再变。她感觉到村子深处,有一股更加恐怖的气息在沉眠。那气息超越了仙王,甚至超越了帝光仙王,达到了一个她无法理解的层次。
“难道是……帝者?”她声音发颤。
“算是吧。”雪烟没有多解释,带着她朝村里走去。
村子很安静,几个孩童在村口玩耍,看到雪烟也不害怕,反而笑嘻嘻地打招呼:“雪烟姐姐回来啦!”
雪烟点点头,催动道庭令,来到了一方小世界之中。
“师尊。”雪烟恭敬行礼。
那人缓缓睁眼,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深邃如星空,沧桑如岁月,仿佛看遍了万古兴衰,红尘起落。
他只是简单的一瞥,鲲鹏女就感觉自己的一切秘密都被看穿了,连最深处的执念都无所遁形。
“君天帝。”雪烟介绍道,“我的师尊。”
“你想复活她?”君天帝看着雪烟,声音平静无波。
“是。”雪烟没有废话,“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九天十地最不该死的人。那些背叛者还活着,她不能就这么消散。”
君天帝的目光落在鲲鹏女的执念上,片刻后,缓缓道:“可以。”
两个字,轻描淡写,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师尊……您是说?”雪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虽然抱着希望而来,但其实并没有太大把握。
复活已故之人,尤其是神魂崩散、肉身化道的准仙王,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按照常理,至少需要帝光仙王级别的实力,加上逆天奇物,才有那么一线希望。
“我说可以。”君天帝重复道,语气依然平淡,“她的情况比看起来要好。神魂虽然崩散,但核心一点真灵未灭,只是被折仙咒封印,无法重聚。肉身虽然化道,但北海本源中残留着她的生命印记。只要补全残魂,重铸肉身,她就能归来。”
天荒器灵激动得浑身颤抖:“真……真的吗?主人真的能复活?”
君天帝没有回答,而是抬手一招。村子深处,一株奇异的树木突然发光,那树通体金黄,枝叶如琉璃,树干上流淌着大道符文。
最奇特的是,树冠上悬挂的不是果实,而是一轮轮小型的太阳,散发着温暖而神圣的光芒。
君天帝从树上折下一根枝条。那枝条脱离树干后,迅速变化,化作一团混沌气,其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生机与道韵。
“大道混沌气,可修补元神,重铸肉身。”君天帝看向鲲鹏女,“过程会很痛苦,你要忍住。”
鲲鹏女执念所化的虚影深深一礼:“若能归来,再续前缘,区区痛苦,何足挂齿。”
“好。”
君天帝不再多言,手指轻点,大道混沌气缓缓飘向鲲鹏女的执念。在接触到混沌气的瞬间,虚影剧烈震颤,发出痛苦的闷哼。
那些混沌气如同最细小的针,刺入她执念的每一处,将消散在天地间的神魂碎片一点点吸引、拼凑、修复。
与此同时,君天帝另一只手在虚空中勾勒,一道道大道符文浮现,融入混沌气中。
他在以无上法力,从北海本源中抽取鲲鹏女的生命印记,以此为蓝本,为她重铸肉身。
这个过程持续了三天三夜。
第一天,鲲鹏女的执念彻底消散,化作无数光点,在大道混沌气中沉浮。天荒器灵紧张得几乎要崩溃,雪烟也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担忧。
第二天,光点开始重组,逐渐凝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形轮廓。有心脏跳动的声音从混沌气中传出,咚、咚、咚,缓慢而有力。
第三天,人形轮廓越来越清晰,混沌气开始向内收缩,像是在进行最后的塑形。村子上空出现了异象——北海虚影浮现,一头巨鲲化鹏,翱翔九天,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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