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第一天,距离圣诞节漫展还有四天。
许弈秋破天荒地没睡懒觉,七点便起床洗漱,瞟了眼视频电话还没关的手机,扬声器里传来狄雪明的呼吸声。
这妮子,自从上次我知道她生理期以后,晚上再也听不到她那抓得人心痒痒的小动静了。
他拿起手机一笑,挂掉了电话,留言道:我今天去驾校报名,你慢慢睡吧,醒了再给我打电话。
约了个网约车,十二月底的东北气温已经来到了零下二十度,许弈秋下车没走几步,眉毛上就挂了一层霜。
他一拉开驾校报名处的透明推拉门,感觉热气轰得一下全糊在了自己脸上。
这破天,一冷一热激得脸刺挠。
冬季报名的人少,前台妹子百无聊赖地刷着视频,里面传出许弈秋自己的声音:“多大人还指望你爸你妈给你找对象,他们只会用一种老年人甚至势利的眼光去看,你明白吗?”
“像你这种情况,你爸妈也就考虑你这老婆对你自己原生家庭有没有好处,一些细节他们根本就不会去想,我就说一个事——他俩考虑过这女的跟多少人亲过嘴吗?”
“你回家问问你爸妈,你说这女的跟多少人亲过嘴,你看他们能不能答上来!你跟我犟啥啊你犟?哎呀,连麦咋挂了呢......?”
听到自己的玉音放送,许弈秋感觉有些尴尬,他靠近前台憨实一笑:“姐,我报名,考驾驶证。”
“哎妈呀,你是不是那个许弈秋啊?我天天晚上看你视频!”
许弈秋礼貌地点了点头,再度强调道:“谢谢姐支持,我报名考张自动挡的驾驶证。”
前台妹子起身打印报名表,站在打印机旁感叹:“现实里你这么有礼貌呢,我还以为你是流氓呢。”
“节目效果,哪有人真那么打鸡血啊,也是为了挣点小钱。”
她咋舌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把报名表递给许弈秋,“可不咋的,现在哪有好活干呀。”
许弈秋填过表后,前台妹子递给他一张单子,“这是体检单,视力测验你要去找个公立医院去做,回来交上就算报名了。”
他又打车折腾到市医院,做了个视力测试。
眼科大夫是个胖胖的男人,他朝许弈秋笑了笑,“老弟,做个色盲测试,然后就没有别的项目了。”
许弈秋手机响了,发现是狄雪明打来的电话。
“大夫不好意思啊,我先接个电话。”他礼貌一笑,从兜里拿出手机,“喂,狄大人?”
对面的声音软趴趴的,拉着长音:“你回来了嘛......”
“没有呢,我在医院做色盲测试。”
她一下来了精神,语气震惊:“色狼测试?医院还提供这种服务?可你这样登徒子......还用测吗?”
“色、盲!”
“哦哦哦......那我一会儿洗漱一下去你家呀?”
许弈秋打趣道:“你这个小妮儿,狄叔叔怎么嘱咐你的?”
对方语气轻佻:“没办法,谁让某些人教我说——只要我不说,那我就是没做。”
“哎呀,你真是跟我学坏了。”
她的声音还略带些刚起床的干哑,“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我做完色盲测试还要回驾校送一趟报告单,家里的那个破门锁总打不开,让我换成密码锁了,密码是六个六。”
“奥...”电话对面传来水龙头冲水的声音,随着电动牙刷的嗡嗡声,她的话语逐渐模糊,“那我去你家里等你。”
“好好,你去刷牙吧,我挂电话了?”
“嗯嗯...!”
许弈秋把电话揣进裤兜,“大夫,咱们测吧,测完了就没别的了是吧?”
胖大夫笑的憨实,“没了,不过老弟你有点散光,开车的话最好夜间配个散光镜。”
“行,我记住了大夫。”
......
出了医院还算好打车,只是驾校报名处的位置实在是偏僻。
许弈秋在路上跟司机商量道:“师傅,到了驾校您靠边停一下,我送完体检单子,您再把我送到和苑小区,成不?”
“行,老弟,你快去快回。”
许弈秋下车就感觉寒风直往脖领子里面灌,送好体检单以后,冻得斯斯哈哈地拉开出租车后车门。
“天儿太冷了,要不然不能麻烦您在这等我。”
司机笑笑,启动车子,“那你寻思,零下二十来度跟你闹着玩呢?”
他刚要和许弈秋再聊聊,许弈秋的电话响了,他便收口专心开车。
许弈秋一看来电方——一汽奥迪。
“哎,您好。”
对面声音沉稳,略带客气的笑感:“您好,请问是许先生吗?”
“是我是我。”
电话里传来清朗的男声,态度尊敬,吐字清晰:“您好哥,我是咱们南春融立奥迪销售的,我叫赵旭,工号0827。”
“跟您确认一下,您在我们这里预留了一辆奥迪A7。目前库存有两款符合您需求的车型,如果您近期有购车意向,现在缴纳5000元定金即可为您锁定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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