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兵仪式,定在清晨。
天还未全亮,一抹鱼肚白刚刚染上东方天际,冰凉的晨风带着一丝凛冽的洁净感。整座首都,却早已像一台启动了内部程序的超精密仪器,在无声中高效运转。
苏毅被秦风从那栋名为“听涛苑”的小楼里请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套秦风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很简单的黑色休闲服,没有任何标识,唯一的优点是面料的纺织工艺还算均匀,纤维间的排列也比较整齐。
他依旧背着那个双肩包,里面除了换洗衣物,还有一套他自己用顺手的,经过【微观干涉】精细打磨过的螺丝刀和镊子。
去哪,他都习惯带着。
黑色的红旗轿车,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载着他,穿过空无一人的长安街。
街道两侧,华灯璀璨,红旗招展,却没有任何喧嚣。
一种肃穆而又庄严的庞大气息,笼罩着这座城市的心脏。
苏毅靠在车窗上,看着那些整齐划一的红旗。
旗帜的尺寸,悬挂的高度,间距,都经过了精确的计算。
在微风的吹拂下,旗面的摆动形成了一种富有规律的,和谐的波浪。
还行。
他心里评价了一句。
车队最终停在了天安门城楼西侧的观礼台下。
秦风快步下车,为苏毅拉开车门,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苏先生,我们到了。您的位置,在最前排。”
苏毅走下车,抬头看了一眼这座为盛典而搭建的巨大观礼台。钢结构的主体,拼接严密,每一颗高强度螺栓的扭矩都控制在极小的误差范围内,确保了整体受力结构均匀分布,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碍眼的能量冗余。
他迈步走上台阶,秦风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半步的距离,不敢逾越。
巨大的观-礼台,此刻空空荡荡。
数百个座位,整齐地排列着,上面都贴着名字。
苏毅的位置,在第一排正中央。
不是之一。
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正中心的位置。
视野最好的地方。
他走过去,坐下,然后习惯性地用手敲了敲扶手。
实木的,做工不错,拼接处的缝隙控制在了亚毫米级别。
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就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仿佛是来这里补觉的。
秦风看到这一幕,识趣地退到后方,像一尊雕塑,安静地守候着。
时间缓缓流逝。
天色,由微亮逐渐转为明亮。
观礼台上,开始陆续有人抵达。最先到来的,是一群头发花白,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的老人。他们一出现,原本安静肃立在周围的警卫们,身体瞬间绷得更直,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最崇高的敬意!
他们穿着几十年前的,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式军装,胸前没有挂满琳琅满目的勋章,有些甚至只有一两枚最朴素的纪念章。
他们每一个人走上观礼台时,脚步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那是在尸山血海中趟过,用脚步丈量过祖国山河才有的沉稳与厚重。他们是这个国家的“定海神针”,是真正从战火中走出来的,活着的传奇。
他们是这个国家的“定海神针”。
是真正从战火中走出来的,活着的传奇。
一位拄着拐杖,左边袖管空荡荡的老将军,在被人搀扶着走上观礼台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最中央,闭目养神的年轻人。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
浑浊但依旧锐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侧过头,对着旁边一位同样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肩上扛着将星的老人低声问道。
“建军,那个年轻人,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坐到那个位置上去了?”
被称作建军的老人,正是军方上将,赵建军。
他看向苏毅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敬畏,有感激,更有种看着一个无法理解的“怪物”般的无奈。
他压低声音,在老将军耳边回道:“老首长,那位……就是苏毅,苏先生。”
苏毅。
这个名字,如今在他们这个级别,早已如雷贯耳。
那个凭一己之力,让整个西方世界所有雷达系统变成摆设的年轻人。
那个让华夏一夜之间,拥有了碾压一个时代科技代差的年轻人。
空荡袖管的老将军,身体猛地一震,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
他再次看向苏毅,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长辈对晚辈的审视,而是一种,面对着某种更高维度存在的,凝重与探究。
陆续到来的国士们,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个坐在“C”位的年轻人。
他们有的皱眉,有的惊疑,有的不动声色。
他们彼此交换着眼神,用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唇语,无声地交流着。
“是他?”
“就是他。”
“太年轻了……”
“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我们能看懂的了。”
这些曾经叱咤风云,一言可决万人生死,跺跺脚就能让一个行业震动的巨擘们。
此刻,却像是一群误入了神明后花园的凡人,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连说话的声音,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整个观礼台,明明坐满了人,却安静得有些诡异。
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有意无意地,飘向那个坐在中心的年轻人。
而苏毅,似乎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他只是觉得,周围的“背景噪音”变大了。
空气的流动,因为这些人的到来,变得不再那么平稳。
他们身上,带着各种不同的“气息”。
有常年身居高位养成的威严。
有久经沙场留下的铁血肃杀。
还有岁月沉淀下的暮气。
这些无形的气场,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紊乱的,让他感到些许不适的“信息场”。
他微微睁开眼,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穿着老式军装的老人。
他看不到他们过往的功勋。
他只看到,那位断臂老将军的肩胛骨,因为陈年旧伤,在每次呼吸时,都会产生一个微小的,不协调的错位。
他看到,赵建军身旁那位老科学家的脊椎,因为常年伏案,已经出现了轻微的侧弯,导致他坐着的时候,整个人的重心,都是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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