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科学城高楼间的玻璃幕墙洒下来,落在小楼的院子里,薄雾里带着青草和湿土的气息。小芸背着新书包,跳下楼梯时鞋带还在晃荡,她一边系,一边嘀嘀咕咕:“今天老师要考我们字帖呢……阿飞,你快点啦!”
阿飞从房间里出来,工作服的背带整齐扣好,书包被书本塞得满满当当。他走到楼下,顺手拍了拍小芸的书包带:“别乱晃,你的本子又要掉出来了。”
“不会!”小芸理直气壮,结果转头就“哎呀”一声,从书包里掉出半卷作业纸。阿飞无奈地叹气,把纸捡起来塞回去。唐啸正好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刚热好的豆浆,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走路看前面。”
小芸吐吐舌头:“知道啦。”
学校生活很快把他们的日子填满。小芸在课堂上学拼音、学算术,还学如何安全地运用自己那点小小的治疗异能。每次老师在讲台上示范,她就眼睛亮晶晶地跟着模仿,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扑到唐啸面前,把小手捂在他胸口。
“老唐!快来我给你治疗!”
唐啸本能地想推开:“不用了——”
可小芸眼神倔强,手掌已经贴上去。淡淡的绿色光晕从她掌心溢出,像水波一样晕开,落在唐啸胸口时,他下意识屏住呼吸。那股深处的疼痛并没有消失,但奇异地缓和了一瞬。
小芸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睁大眼睛:“老唐,你是不是舒服一点了?”
唐啸沉默了片刻,终究没否认,只是轻声道:“别太勉强自己。”
“不会的!”小芸用力点头,像宣誓一样,“我每天都要给你治疗!等我变厉害了,你的伤就好了!”
一旁的阿飞看在眼里,嘴角轻轻抿起。他比小芸更清楚唐啸的伤势有多严重,但那股认真劲儿让他忍不住维护着小芸的信念。他默默搬来凳子坐下,低声说:“那我来记时间,不能太久。”
唐啸看着这两个孩子,一时说不出什么,只好叹了口气,把视线移开。
阿飞的生活则渐渐充实起来。他上午在生态农业区跟着张师傅学习种植、灌溉和改良土壤的技巧,下午则要去学校上课,学习基础知识和文化课程。
“这是水培槽,营养液的比例要调对。”张师傅耐心地讲解。
阿飞半弯着腰,盯着仪表盘的数据,认真地一点点调整。起初他总是紧张得满头大汗,可几次下来,他开始能够独立操作,甚至帮同伴指出错误。
有同伴调侃:“阿飞,你学的真快,搞不好以后要当科学家的!”
阿飞被说得脸微微红,但眼神却亮了。等回到家,他就会兴奋地把一天的经历告诉唐啸:“老唐,上午张师傅教我分辨根系健康的方法——健康的根是白色的,病根发黑,一看就知道。下午课堂上还讲了农学原理,老师说以后要学会把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
唐啸只是点点头,却在心里暗暗赞许。孩子的肩膀逐渐挺直,这比任何战斗技能都更珍贵。
夜晚,小楼的餐桌旁,阿飞把贡献点卡递到唐啸面前:“老唐,这个月加上补贴我攒了120个贡献点。”
唐啸没伸手,只是看着他:“留着自己用。”
“可是——”
“家里不缺。”唐啸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阿飞愣了愣,终于把卡收回去,却在心里更坚定:要变得更有用。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楼渐渐有了烟火气。院子里新栽的小苗冒出了嫩叶,厨房的碗柜里多了几双孩子挑选的碗筷。夜晚的灯光从窗里透出来,暖黄一片,让人忘了这是末世。
然而再安稳的生活,也掩盖不了孩子们对唐啸的依赖。
阿飞的房间里,他特意把桌子靠近唐啸房间的墙,每次写作业,都会在心里默默想着隔壁的存在。小芸更直接,她经常跑到唐啸的房门口敲两下:“老唐,我今天在学校画了一幅画,要给你看!”
有时唐啸在里面沉默,她就径直推门进去,把画塞到他手里,笑眯眯地问:“好看吗?”
唐啸看着那些稚嫩的线条,总是淡淡应一句:“嗯。”
小芸却心满意足地蹦走。
他们甚至在小楼里给唐啸留了一间房。床单被褥是他们合力铺好的,枕头摆得端端正正。小芸说:“这样,等老唐回来,就能直接睡。”阿飞没说话,却也默默在床头放了一盏小夜灯。
唐啸看在眼里,心底那层坚硬防线一次次被撬动。
李锦也几乎天天都来。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杯水,看着阿飞和小芸在屋里跑来跑去,有时就笑出声。她很少插话,只是静静看着,仿佛确认自己守护的成果没有白费。
一次,小芸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找不到掉落的笔。唐啸蹲下身去帮她找,阿飞则站在一旁提醒她以后小心点。李锦倚在门口,忽然轻声道:“你们过得真像个家了。”
唐啸抬起头,表情没什么波澜,只是嗯了一声。可李锦心里微微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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