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啸懒洋洋应:“路?看你敢不敢走。”他声音平淡,透着一丝漫不经心。
队长干笑一声,喉结滚了滚,试探道:“那地方……有啥稀罕货?除了酒,还有啥别地没有的?”
“问多了,酒不香了。”唐啸打断他,声音依旧平静,眼神却冷得像刀,火光在他眼底闪了闪,像在警告。
队长一噎,干笑两声,退后半步:“行,行,兄弟爽快。”他拍拍手,同伴们交换眼神,握武器的手松了些,但没完全放开。火光映在他们的面庞上,明暗不定。
李锦在一旁冷眼旁观,双手依旧抱胸,眼神像钉子,牢牢钉在那些人身上。她注意到瘦子和另一个D级成员又对了个眼神,手指在刀柄上轻轻一敲,像在传递什么信号。那眼神里带着赌徒般的狠劲,显然压不住贪欲。
她的嘴角微微一抽,心底暗骂:这帮家伙,真不怕死。
队长像是没察觉同伴的小动作,热情地摊开手:“装备齐了,地图也给了。兄弟,废土上不容易,有啥好货再来找我们换。”他顿了顿,指着地图上一块模糊的区域,声音低下去:“这儿,迷丘。十进七不出,绕着走吧。”
火光映在地图上,那块区域像一张张开的网,标注的线条在火光中扭曲,像在呼吸。队长的话音低沉,带着股说不出的味道:“这迷丘,进去的人,迷路的多,失踪的更多。听老哥一句,绕开。”
唐啸看着地图,火光在他眼底跳了跳,他没多言,只是点点头:“谢了。”
交易到此结束。队长拍拍手,示意同伴收起武器。火苗在风中一歪,噼啪声像在催促。唐啸转过身,李锦紧随,两人准备退回黑暗。
队长忽然叫住:“兄弟,科学城真那么好?”
唐啸没回头,声音淡得像风:“看你怎么想。”他顿了顿,补了一句:“酒,喝之前闻清楚。”
队长愣了下,随即干笑:“兄弟会说话!”他攥着酒瓶,笑得有点僵。
李锦低声嘀咕:“这家伙,嘴上抹油。”她瞥了唐啸一眼,眼神带着点揶揄:“你刚才抛酒瓶那一下,挺帅。”
唐啸挑眉,声音低低:“帅?下次你抛。”
她哼了一声,没忍住笑:“行,留着我来。”她的手指在兜里动了动,像在模拟抛瓶的动作,嘴角翘得更高。
两人并肩往黑暗里走,火光在身后渐渐缩成一团暗淡的余烬。交易的余温还在空气中弥漫,但李锦的心底多了一丝紧绷——那两个D级成员的眼神,像钩子,始终没从她脑海里散去。
她低声问:“你说,他们会不会有别的想法?”
唐啸的脚步没停,声音低得像从夜风里借来的:“有想法,也得有胆子。”
李锦哼了一声,嘴角在口罩下翘起,带着点戏谑:“胆子?我看他们那眼神,馋你的酒馋得都忘了怕。”
她瞥了眼身后的营地,火光已淡成一簇余烬,帐篷的影子在风中抖得像活物。地图和装备的重量压在肩上,她的心跳平稳,却总觉得黑暗里藏着什么没散干净的钩子。
唐啸没接话,只是低头看了眼地图,火光的余影在他眼底一闪而逝。他将地图塞进兜里,步伐依旧稳得像夜色的一部分。
风带着酒精的残味和砂尘的干涩,吹得他们的衣角猎猎作响。两人并肩往前,影子被拉长,像要融入无边的黑暗。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火光笼罩的范围,空气骤然一紧。风声里多了一丝不自然的低鸣,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屏息吐气。
李锦的感官猛地拉满,她下意识偏头,空间的波动像针尖刺进她的意识——前方左侧,空气密度不对,像被什么刻意压迫。她刚要开口,黑暗中一道灰色迷雾骤然喷出,像一张巨口吞噬了仅剩的火光。
“噗噗”——篝火被迷雾裹住,发出窒息的低响,营地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风声被压得更沉,砂砾在脚下滚动的声音变得刺耳,像在提醒危险已至。
黑影从侧面扑出,短刃直刺唐啸腰侧,唐啸侧身避过,反手扬出炽烈火球——火光炸开如闪光弹,定格了一切:短刃男瞳孔猛缩,瘦子半张着嘴,队长脸色骤变,魁梧汉子僵在原地,哨兵从栏杆上探头,毯子滑落,惊恐如凝固的蜡像。
火球直冲短刃,金属在高温中扭曲,铁水滋滋滴落。
李锦的身影在同一刻扭曲。瞬间出现在喷雾的瘦子面前,近得能看清对方眼底的惊骇。那人刚要后退,她五指一张,空气在她掌心剧烈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捏紧了一块布。
空间的压迫感如潮水涌出,瘦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被冲击波掀飞,撞在帐篷的铁架上,“哐”的一声闷响,昏死过去。
迷雾退去,篝火的火苗从灰烬中颤颤升起,摇晃不定,像在喘息。两个偷袭者倒在地上,一个捂着被烫毁的右手,短刃的残骸还在地上冒着红光;另一个瘫在铁架旁,胸口起伏微弱,像被抽干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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