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氏私塾中,富季礼在听到秦先生公布这个消息之时,满面震惊。
他不敢相信。
他大哥富伯渊当年十二岁才开始县试,富仲源则是十五岁才被允许第一次下场,还连考了两年都没中!
怎么到了自己,就还没十岁就要上场了!
秦安缓缓点头:“这是富二老爷的提议,他希望你和景琛,今年就可以参加一次县试。”
王景琛问秦安:“那先生认为,我和季礼足堪一试吗?”
秦安笑着看了看他:“当然,也是我认为你们可以一试。至于梓良,他一直走的稳,追着你二人、尤其是季礼的进度,从不放松,这一次也可同试。”
富宏运委婉客气的表达了这个愿望,却也是要听秦安的最终决定。
“好,那我们参加。”王景琛闻言点头。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素玲温窗下,读作四载,是时候走出陵原县了。
富季礼那边原本还在犹豫抵抗,总觉得心里没底。
一见王景琛答应了,立马调转意向。
“好,景琛既然没问题,我也没问题!参加就参加!”
秦安颔首:“好。县试一事,你们只需安心备考,具保状我自会为你们准备,五子联保也都会为你们办妥。”
王景琛扶手拜礼:“劳烦先生了。”
大周朝朝制,学子若要正式步入的科举第一级考场——县试,必须要满足几个条件。
除了证明自己户籍身份清白的家状以外,还有两项十分重要的保书,需要准备好了方能通过审核,取得进入考场的资格。
这两个保书,分别就是具保状与联保状。
具保状必须由拥有秀才以上功名者出具,其承保参考学子家世身份清白,没有大周朝廷不允许参加科考的情形存在。
联保状则是要五个学子以上,互相作保。
一旦在参加县试的过程中,有一人出现了作弊一类的情况,则五个人同时承受结果。
回到家中,家人得知王景琛即将参加两个月后的科考,也都十分惊讶。
“景琛这就要参加县试了!?”
“景琛生日也在四月,这就是刚满十岁就要进入科考考场了?”
“我们景琛太厉害了!”
一家人听闻这个消息,没有丝毫忧虑,只一心为王景琛即将踏入读书人的考场,而为他感到欣慰。
林氏这几年在县城,也听闻大家议论县试这样的事情。
知道学生们参加县试,一进那县衙大门便是一整日。少不得每家每户,都要为学子们,准备周全些的吃食和御寒衣物。
她暗暗筹划了一趟,接下来两个月,便有的忙了!
第二日富氏私塾,秦安将昨日确定的所有这一次要参加县试的学生,集聚在私塾客堂之中。
富仲源、陆来庆、叶高旻等人,见到王景琛、富季礼和窦梓良几人,竟然也要参加县试,自然无不惊诧。
富仲源指着他们三人:“你们也要参加县试?”
富季礼这个时候倒是忘了最初的抗拒,脖子一扬,骄傲道:“是啊!怎么的,难道你认为我们不行吗?”
闻言,富仲源险些下意识开口:“当然!”
但他转瞬之间看了看旁边的王景琛,出口的话就成了:“当然不是了!你们行,非常的行!”
富季礼“哼”了一声,不做理会。
他最近就瞧出这个二哥有些不对劲,说话开始顾忌景琛,甚至时不时就拐弯抹角的拍景琛马屁。
虽然他对此没什么问题,但烦恼消去,又生警惕。
仍然不爱给这个二哥好脸色!
秦安正在堂上讲述这一次县试的大致时间,以及县试之前,将针对他们进行的练习准备。
“今年陵原县县试,仍是连考三场,诸场去留,先试省体诗、贴经、墨义,再试算术、对大义……”
秦安正说着话,私塾客堂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先生!为什么我不能参加县试?我也要参加县试!”
众人回头一瞧,原来又是鲁名远。
富季礼有些不耐的‘啧啧’两声,低声咕哝道:“为什么?就你这学业不精的样子,去了不也是白去吗?”
“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嘛!”
私塾共读四年了,无论曾经的蒙班还是大班生,无不渐渐真心将景琛当做同等的同窗对待。
甚至为景琛才学折服的人也大有人在。
唯独这个鲁名远,总是时不时仍要拿出王家当年的家境出身来数落一番 。
鲁家鲁庄贵为了小儿子,可谓多番周全。
每次鲁名远消停上一阵,回头又忍不住翻白眼说风凉话。
至于大班的陆来庆、辛文楠,虽然骨子里的疏离总也挥之不去,但表面的恭敬还是没毛病的。
对于这些,景琛似乎从不放在心上。
随着年岁渐长,富季礼百思不得其解,曾就此问过秦安。
“明明景琛家早已不是佃户,如今陵原王记香饮有谁不晓,并不比诸如鲁家绸缎庄等商贾之户逊色!为何还有人,总要揪着他曾经的出身来不放?”
先生说:“人心如池,浊浪自起,有人需要借贬低他人来填补自身。此非景琛之过,而是众生之相。”
叫他平常心,行自己的路,践自己的道,无需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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