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魂先锋的淡紫雾潮涌至光河中央时,林厝怀中的忆魂灯陡然发出刺耳锐鸣——灯身槐枝纹路泛起金紫交错的光芒,将他体内潜藏的紫光彻底引动。他望向雾中浮现的数十道紫纹灰袍身影,每一道都高擎青铜哨,哨音交织成网,竟欲绕过他直袭城西居民。
“休想得逞!”林厝将忆核中的三色光尽数灌入忆魂灯,灯光暴涨为巨盾,横亘于雾潮之前。然先锋首领倏然抬手,雾潮凝为一只巨硕紫手,轰然拍向光河岸边的清忆使船队——银甲船只纷纷倾覆,数名清忆使坠入光河,甲胄银辉被雾气蚀得黯淡无光。
“承魂者,莫再顾他!”首领之声如碎玻璃刮擦,“异魂王的魂忆蚀阵已启,你阵眼之力觉醒愈迟,魂忆本源殿愈危!”语声未落,林厝忆核骤然剧痛——魂忆令上纹路与他体内紫光彻底融合,映出魂忆本源殿内景象:石门后的光海已浮起蛛网般紫纹,初始魂影在紫雾中痛苦扭曲。
“林哥!我们为你阻敌!”王老板忽率十余居民驾槐木船冲至,船中堆满滚烫糖包——他们将糖包掷入紫雾,焦糖甜香竟灼得雾手蒸腾白烟。张婶立于船首高擎城忆册,册页辉光笼罩落水的银甲人:“速往魂忆殿!城西活忆暖意永为你后盾!”
林厝咬紧牙关,将忆魂灯塞入王老板手中:“此灯可借活忆暖意驱雾,坚守待归!”转身踏光链疾驰向魂忆本源殿,身后传来糖包炸裂的甜香与清忆使的怒喝——居民们以最质朴的活忆,为他筑起最后防线。忆核中紫光愈发明亮,竟在光链旁凝成紫金指路标,直指石门方向。
甫至石阶入口,便见祭司浑身染血踉跄奔出,法杖银光微弱如残烛:“异魂王已破魂忆锁闯入殿中!他正以魂珠强抽本源之力,光海将尽染紫浊!”林厝欲冲入殿内,太爷爷魂音陡然在忆核炸响:“小厝,先定阵眼!你身乃蚀阵核心,亦为本源‘稳魂锚’,唯你可令蚀阵与本源相衡!”
林厝刹住脚步,将双魂之力灌入紫光——三色光沿石阶流向殿内,触及门扉紫雾的刹那,竟将雾气净化为淡蓝清辉。他内视忆核,终窥紫光全貌:此非异魂魂忆丝,乃是魂忆本源分裂时,遗落异魂界的“平衡因子”,而他身为承魂者,天生可容纳此力,成为接连两界与异魂界的“三界桥”。
“原来我非钥匙,而是桥。”林厝灵台骤然清明,擎三色光冲入殿内——殿中光海已染作半紫半蓝,异魂王悬浮于光珠之侧,黑袍鼓荡如帆,魂珠紫光如吸管般钻入光珠,无数初始魂影在紫雾中溃散。“承魂者,来得正好!”异魂王转首,兜帽下紫雾中竟现出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瞳,“速以阵眼之力,助我彻底执掌本源!”
“我不会助你吞噬本源,我要让异魂界亦拥有自己的魂忆。”林厝将三色光洒向光海,被染紫的光海瞬时恢复几分淡蓝,“异魂界本是魂忆本源残片,你们所缺非是食粮,而是‘魂忆根’——而我,可为你们种下此根。”他高擎魂忆令,令牌纹路与光珠共鸣,“此乃异魂界魂忆图谱,若与本源相融,你们便可自生活忆,不再依赖吞噬。”
“妄言!”异魂王魂珠暴亮,紫雾凝为巨刃劈向林厝,“千载以来我们唯靠吞噬存续,你凭何说能变更!”巨刃触及三色光的刹那,竟被光链缠绕,林厝忆核忽与光珠彻底共鸣——他将自身活忆灌入光珠:王老板的焦糖包、张婶的城忆册、孩子们的槐芽风筝,无数城西暖忆如种子般,深植于光珠本源之力中。
光珠骤然迸发金紫蓝三色辉光,涌向异魂王魂珠——魂珠紫雾中,竟映出异魂界景象:荒芜大地上,无数异魂蜷缩匍匐,无记忆无温暖,唯靠互相吞噬苟延残喘。林厝之声穿透光海:“此乃你们往昔,而我可予你们未来——本源能生‘异魂活忆’,让你们如城西居民般,拥有自己的糖包香,自己的槐花开。”
异魂王巨刃悬停半空,紫雾中眼瞳泛起泪光。他忆起自己的童年:无记忆唯记饥馑,靠吞噬同伴残魂方得存活;想起灰袍探路者临终前的踟蹰;想起林厝体内与己同源的紫光——那是平衡之力,非是吞噬之欲。“可……我们已吞噬太多魂忆,两界不会宽宥。”他语声颤抖,魂珠紫光渐转温和。
“我宽宥你们。”祭司之声自殿外传来,他搀扶着受伤的清忆使步入,“初代祭司古籍有载,异魂界乃魂忆法则之憾,我们使命非是消灭遗憾,而是弥补遗憾。”光河方向忽现金红辉光,王老板擎忆魂灯冲入,身后跟随着满身伤痕的居民与清忆使,“林哥说能助他们,我们便信!城西糖包,亦可分他们半笼!”
居民们活忆顺忆魂灯涌向光珠,张婶城忆册翻开新页,将异魂界图谱与城西活忆册相融;孩子们将槐芽风筝掷入光海,风筝槐枝在光辉中生根发芽,长成接连两界与异魂界的参天巨树;王老板将糖包置于异魂王魂珠旁,焦糖甜香竟使紫雾泛起温暖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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