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可还有救?”明气若游丝地问道。林厝望向忆心柱顶端,那里悬浮着一团微弱的光芒,正是祭司残存的意识。他将共生纹轻柔延伸过去,小心翼翼包裹住那团光:“尚有生机,唯需纯净活忆长久滋养。”他将祭司的残识引入明带来的圣殿晶石之中,“待域外活忆界局势稳定,我必助你唤醒他。”
恰在此时,槐叶魂玉发出急促警报,王老板惊慌的声音传来:“林哥!城西老槐树突然开始落叶,树干上浮现出与圣殿暗纹相同的图样!张承说,城忆册内的活忆正被一丝丝抽离!”林厝即刻通过魂玉察看五界——忘魂界魂晶塔表面绽开裂痕,异魂界紫魄花成片凋萎,灵界生机泉再度浑浊,终界忆寂屏障亦泛起不祥涟漪。
“是忆缚之种开始萌芽了。”残识飘至林厝身侧,黑纹与其共生纹产生共鸣,“它正通过法则树根脉,同时汲取五界与域外的活忆能量,滋养自身本体。若不尽快寻得其本体所在,两界法则皆将被其彻底扭曲。”
林厝将明安置于圣殿安全区域,复以共生纹加固忆心柱封印:“明,你留守此处守护活忆本源,以圣殿信物联络域外守护者,竭力阻截活忆能量继续流失。我与残识即刻返回五界,找出忆缚之种的确切位置。”明颔首,将一块镌满圣殿纹路的令牌递予林厝:“此乃‘忆界通令’,可助你自由穿梭两界。若遇险境,捏碎此令,我必率众驰援。”
通过光门重返终界时,忆寂屏障的涟漪已愈发明晰,屏障上的螺旋纹路正遭暗纹侵蚀。守塔长老率领终界守忆者,以活忆力量勉力维系屏障,见林厝归来,急忙迎上:“承魂尊!屏障能量正被急速抽离,我等恐难支撑许久!”
林厝立即将忆界通令按于屏障之上,圣殿辉光顺令牌注入,暂缓了暗纹的蔓延之势。他闭目凝神,将意识沉入法则树的根脉深处——这棵贯通五界与域外的巨树,其根脉此刻已爬满灰紫色纹路,纹路中心,一颗搏动不休的“种子”正贪婪吞噬能量,正是忆缚者的核心所在。
“种子在忘魂界魂晶塔地底!”林厝猛然睁眼,那里是法则树扎根最深之处,亦是空白魂忆最为浓郁的区域,恰为忆缚之种提供了绝佳的藏匿温床。他正欲催动密钥前往忘魂界,残识忽地拽住他的光影:“且慢!我感知到种子内蕴有魂族气息——忆缚者的本体,恐与上古魂族某位‘叛逃长老’相干。”
残识的黑纹舒展,映现一段上古记忆:一位身着魂族长老服饰的魂影,暗中与灰紫色意识交易,将忆缚者核心藏入法则树根脉,代价是换取“永恒活忆”之力。林厝的忆核陡然一颤——这段记忆中的长老,其眉目轮廓竟与太爷爷有几分神似。
“绝无可能。”林厝摇头否定。太爷爷的魂影始终指引他守护五界,断不会是叛逆之徒。他正欲斥此妄念,槐叶魂玉却自行展开,映出太爷爷一段残存的魂音留言:“小厝,魂族曾有一位‘守忆长老’,当年为潜入忆缚者身侧为谍,佯装叛逃,将己身魂忆与忆缚核心相缚。他是英杰,绝非叛徒——谨记,凡见‘双生槐叶纹’,便是寻得他的印记。”
双生槐叶纹?林厝倏然忆起王念安腰间的墨玉,以及活忆祭司手中的晶石,其上皆有相似纹路,只是此前未曾深究。他即刻通过魂玉联络张承:“承子,速查城忆册所载上古魂族长老,可有一位身携双生槐叶纹印记者?”
片刻后,张承激动的声音传来:“林叔,找到了!这位长老名唤林墨,是您的直系先祖!册中记载其‘以身缚忆,藏于法则根’,乃是魂族潜伏之谍!”林厝眼眶发热,原来守护的誓言,早已铭刻于他的血脉之中。他紧握忆界通令,朝忘魂界疾飞而去:“残识,助我稳住种子能量,我必救出先祖魂忆!”
魂晶塔下的地脉深处,灰紫色的忆缚之种正疯狂吞噬能量,周遭的空白魂忆皆被其转化为暗纹。林厝展开共生纹,与残识的黑纹形成夹击之势,三色辉光与黑纹交织成天罗地网,将种子牢牢禁锢。“先祖,我来迎您归位!”林厝将槐叶魂玉按于种子之上,魂玉辉光与种子内部的双生槐叶纹印记产生强烈共鸣。
种子骤然爆发出璀璨光芒,内里传来一道苍老而欣慰的魂音:“平衡者……终是等到你了……”林墨的魂影自种子中飘然而出,周身虽缠绕着忆缚者的暗纹,眸光却依旧清明澄澈,“忆缚者的本体藏匿于‘魂忆本源殿的裂隙’之中,它的弱点是……”话音未落,种子猛然剧烈收缩,忆缚者的意识爆发出骇人力量,竟将林墨的魂影再度拖回种子内部!
“欲救他,便先毁我!”忆缚者的意识在种子上方凝聚成一张狰狞巨脸,发出震魂咆哮,“然他的魂忆与我共生,我若湮灭,他亦将随之魂飞魄散!”林厝的动作陡然僵住——一边是先祖存续,一边是两界安危,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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