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在旧金山多留了一段时间,尽可能去寻找更多的机会。
三天后,整个旧金山陷入了一股热闹的气氛中。因为尊敬的爱因斯坦博士即将抵达旧金山进行学术演讲,整个旧金山都为这位世界闻名的科学家而欢呼。
汤姆在此之前就和爱因斯坦博士有过交情,当初他还在盟军服役担任工程师时担任过时间机器和二代超时空传送仪的维护调试工作。和博士颇有交情,不过那都是上条时间线的事情了。现在这条时间线他和爱因斯坦根本没有交集,汤姆不想回到旧时间线,但他还有一些问题要和博士请教。
汤姆站在旧金山皇宫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横幅和彩旗装饰着主要街道,上面写着“欢迎爱因斯坦博士!”,“科学之光,照亮未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节日的兴奋,与斯坦福咖啡馆里那种专注于未来的技术躁动截然不同,这是一种对当下伟人的纯粹崇拜。
他手中端着一杯冰水,冰块轻轻碰撞。与爱因斯坦会面的念头,在他心中萦绕了三天。这条时间线里,他们素昧平生。
直接以“曙光守望”总裁的身份求见一位享誉全球的学术泰斗,理由是什么?讨论军火生意与相对论的关联?这听起来像个拙劣的笑话。
然而,那条旧时间线里的记忆如此清晰:博士在时间机器原型机旁的侃侃而谈,那双洞察宇宙奥秘的眼睛里偶尔闪过的、对人为干预时空的深切忧虑。汤姆还记得博士曾私下表达过对某些技术被滥用于军事的遗憾,尽管那些技术本身源于伟大的科学发现。这些记忆,是他独一无二的筹码。
他需要的,是一个恰当的契机和无可挑剔的理由。
机会很快来了。汤姆通过某些“特殊渠道”得知,爱因斯坦博士在公开演讲后,将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参加一个小范围、高规格的学术研讨会,主题是“基础物理学的未来方向及其潜在应用”。与会者多是顶尖物理学家和少数受到邀请的、对科学有深厚兴趣且声誉良好的资助人。
汤姆立刻行动了起来。他动用关系,以“对理论物理有浓厚兴趣的慈善家、新兴科技投资者”的身份,加上一笔可观的对伯克利物理系的“定向捐赠”,成功获得了一张珍贵的入场券。
他准备的“敲门砖”并非金钱,而是一个精心包装的问题。一个基于旧时间线记忆、巧妙结合了当前物理学前沿和未来技术伦理的思考。
研讨会当天,汤姆身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气质沉稳,在一群学者中并不突兀,反而因其身上那种决策者的笃定而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他安静地听着讨论,直到研讨会接近尾声,主持人询问是否有嘉宾愿意分享观点时,汤姆才举起了手。
“爱因斯坦博士,各位尊敬的学者,”汤姆的声音平静而清晰,瞬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我是汤姆,一个探索技术边界及其社会影响的投资人。我有一个问题,或许有些逾越当前的应用范畴,但源于一种深刻的担忧。”
他略微停顿,目光直视着主位上的爱因斯坦。博士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陌生的、气场独特的年轻人,示意他继续。
“我们正在步入微处理器和信息技术爆发的黎明。计算能力的指数级增长似乎不可避免。基于此,我想请教的是,是否存在一种理论上的可能性,当计算能力达到某个临界点,我们是否能够模拟?我指的是高度精确的、近乎真实的模拟诸如时空结构、甚至是某些基本相互作用?如果这种模拟成为现实,它带来的伦理挑战是什么?我们如何确保这种‘创造宇宙’的能力,不会像核能一样,从一开始就背负着原罪?”
这个问题超越了当时多数人对计算机的认知还停留在大型机处理数据的阶段,直接触及了后世关于“模拟宇宙”假说和强人工智能伦理的核心。
更重要的是,汤姆问题的措辞,隐隐指向了爱因斯坦一生都致力于理解并担忧其被滥用的那些根本力量——超时空技术。
汤姆的设想相当超前,他的设想是利用即将抵达计算机时代的超强算力结合超时空技术达到传说中才能使用的技术——事实演算。
通俗来说,就是百分百准确的预言能力,这种偷天之术光是想想都让人激动,可仔细回想却又令人后背发凉。
会场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寂静。学者们交换着惊讶的眼神。这个问题既大胆又深刻,看来出发问者绝非普通的商人。
爱因斯坦博士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深思的光芒。他身体前倾,显然被这个问题触动了。他没有直接回答可能与否,而是从哲学和科学责任的角度展开了论述:
“一个非常……有远见的问题,汤姆先生。”博士的声音温和而带着德语口音,“计算工具本身是中性的,如同公式 E=mc2。它既能揭示星辰的能量来源,也能带来毁灭。您提到的‘模拟’,实质上是人类理性对自然法则的极致探索。但我们必须时刻警惕,当我们试图扮演‘造物主’的角色时,谦卑是第一位的。真正的危险不在于技术本身,而在于使用技术的人是否准备好了承担同等的责任。伦理,必须跑在技术的前面,但这在历史上,常常是一个难以实现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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