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红光从赤晶上闪烁，汇集。
汤姆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生怕错过这一伟大的时刻。
光束被投射到目标装甲板上，顷刻之间轻装甲板直接被轻易洞穿。
“威力不错，我想接下来装甲单位上的车载激光炮很快就能投入使用了。”汤姆对DH-886的威力很满意。
“汤姆先生，我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未经试验就进行危险性测试的情况了。”伊丽莎白博士没好气地回复。
“当然。”汤姆知道这次测试是强行硬逼出来的，虽然结果成功，但过程有些勉强。
汤姆点头以示赞同，“只要国会同意继续拨款，就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你们的工作。”
1978年1月11日，国会山。轨道激光系统特别军事咨询会议。
“各位议员们，今天我很荣幸在此向诸位介绍我们的最新战略武器，墨丘利卫星激光打击系统。”汤姆的开场白引起了台下热烈的欢呼声。
汤姆忽略了欢呼声中夹杂着的些许嘘声，总有人反对进步。
“这款轨道激光打击系统打击范围可覆盖全球，根据我们的测试结果，其威力可以做到……”汤姆说到这里专门卖了个关子。
然后展示了墨丘利卫星打击的威力，“注意各位，现在展示的是最小威力的效果。”
议员们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去，汤姆向议员们展示了墨丘利激光卫星打击的最小规模的杀伤效果。
视频画面展示了几个塑料假人，“这是好莱坞常用的塑料假人。猜猜看它们会怎么样？”
所有人聚精会神地盯着视频画面，视频画面中，那道从卫星模拟器射下的红色光束，细如铅笔，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它没有声音，没有爆炸，只是轻轻拂过假人的头颅。
第一个假人的头部在十分之一秒内消失——不是熔化，而是直接汽化，颈部以上化作一缕转瞬即逝的青烟。光束微微偏移，扫过第二个假人的胸膛。高强度塑料和内部的模拟骨骼、器官结构如同被无形的巨刃切开，断面平滑如镜，呈现出高温灼烧后的焦黑与暗红。第三个假人被光束掠过腿部，双腿齐膝而断，上半身歪斜着倒下，断口处甚至能看到模拟血液在高温下瞬间沸腾、碳化的细微痕迹。
整个过程不过两秒。光束消失后，只剩下残缺不全、冒着微弱烟雾的塑料残骸，以及假人身下特制地板被熔出的三道深红色、边缘仍在微微发亮的灼痕。会议室里先前的喧哗和私语声戛然而止，陷入一片死寂。只能听见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
几位前排的议员下意识地后仰，仿佛那无声的毁灭力量能穿透屏幕。有人摘下眼镜擦拭，手有些微颤。一位以强硬着称的鹰派议员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紧紧抿住了嘴唇。
汤姆很满意这震慑效果。他等到寂静持续了足足五秒钟，让那图像深深印入每个人的脑海，才用平稳而清晰的语调继续说道：
“如诸位所见，这只是墨丘利系统‘外科手术’级别的精度和最低功率输出。它足以无声无息地清除特定目标，或瘫痪关键设备，附带损害极小。”他切换画面，展示一段模拟动画，数颗卫星在轨道上展开光帆似的镜面，“我们的星座网络一旦全面建成，将实现全球任何地点，平均6分钟内的高精度打击。无论是移动的车辆、坚固的指挥所，还是……”他意味深长地停顿，“深藏地下的某些设施，在持续聚焦的更高功率下，都并非无法穿透。”
“汤姆先生！”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沉寂。来自马萨诸塞州的议员西蒙斯，着名的军控倡导者，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发白，“你向我们展示的，是一种……瞬间的、难以防御的杀戮工具。你谈论全球覆盖和快速打击，这难道不是在彻底颠覆现有的战略平衡，将我们推向一个更为危险的‘即时毁灭’时代？它的存在本身，是否会引发一场新的、更为致命的太空军备竞赛？”
台下响起一些赞同的低语。汤姆脸上保持着职业化的冷静，心中却迅速权衡。西蒙斯是难缠的对手，但也是计划中需要“说服”的一环。
“西蒙斯议员，您的问题切中要害。”汤姆微微颔首，语气转为严肃，“正因如此，墨丘利系统才是维护和平最强大的威慑。它不携带爆炸物，不会产生核污染，它的精确性最大限度地避免了无辜伤亡。是的，它强大到足以改变游戏规则。
而规则，将由此掌握在热爱和平、扞卫自由的一方手中。至于军备竞赛，”他摊开手，“我们总不能让对手抢先，定义未来的战场规则，不是吗？确保我们的优势，恰恰是防止冲突爆发的最佳方式。”
他再次切换画面，显示出一系列复杂的加密通信链路和指挥层级图。“系统的发射授权将受到最严格的多重加密和人工确认程序控制，最终决定权，”他看向会议室前方悬挂的国徽，“永远在合法民选领袖的手中。它是一把剑，但剑柄握在诸位所代表的美国人民手中。”
会议室内开始响起掌声，起初稀疏，随后变得热烈，尤其是来自军事委员会和拨款委员会的那些席位。汤姆看到主席台上几位关键人物微微点头。
他知道，演示的核心目的已经达到。恐惧与敬畏的种子已经播下，对“绝对安全”和“技术优势”的渴望开始压倒疑虑。预算的闸门，正在打开。
但他也注意到，西蒙斯议员依旧站着，眼神中的质疑并未消散。而在会议室侧后方阴影里，伊丽莎白博士不知何时悄然出现，抱着手臂，眉头紧锁地看着大屏幕上定格的卫星轨道图。她的眼神里没有汤姆的志得意满，只有一片深沉的忧虑，仿佛看到的不是守护之剑，而是一枚悬浮于人类头顶、引信已然若隐若现的达摩克利斯之光。
汤姆移开目光，面向掌声，露出自信的微笑。下一步，就是争取最高级别的保密拨款和加速部署议案了。墨丘利的光芒，必须抢先一步，笼罩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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