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暑气蒸腾。
农场的午后,难得有几分清闲。
林清野半躺在木屋廊下的竹制躺椅上,脚边放着一个木桶,桶里镇着半块【凝水寒髓】。
丝丝缕缕的凉意从桶中散发,驱散了空气中的燥热。
他舀起一勺刚做好的冰沙,送入口中,冰凉甜爽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惬意。
初雪就趴在他脚边,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凉,时不时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一舔主人递过来的冰沙碎屑,舒服得眯起眼。
躺椅旁,是一个半人高的大水缸。
缸里,一个粉色光秃秃的物体正仰泳着飘在水面。
正是粉喷。
它那被摔断的触手断裂处,已长出几个指节大小的肉疙瘩。
此刻,这些粉色的小疙瘩就被它当成划船的短桨,一前一后地划动,推动着它那圆润的身躯,在水面悠闲地打着转。
“粉喷,干活了。”
林清野将一口冰沙咽下,冲着水缸喊了一声。
那粉色物体停下仰泳,划桨的姿势一变。
新生的短桨开始高速旋转,小小的“涡轮发动机”开始工作。
以它为中心,缸里的水面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
紧接着,它中间那张嘴一张,一股水雾,被喷射而出,在空气中弥漫开。
水雾很细,让周围的空气湿度提升不少。
皮肤上那点因燥热而起的黏腻感,一扫而空。
“不错,不错。”
林清野满意地点点头。
粉喷牌空气加湿器,自带涡轮增压和纳米喷雾功能,值得信赖。
这几天的调教,总算没白费。
正感慨着自家新研发的“生物家电”性能优越,林清野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鬼祟的白色身影。
是咕嘟。
那只蠢鸡,迈着做贼心虚的小碎步,一步三回头,朝着一号田的方向摸去。
它的目标很明确——那些已经结出饱满穗子的【金穗粟】。
林清野没出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咕嘟一路走走停停,确认无人发现,胆子也肥了起来。
它走到一株粟米前,伸长脖子,张开尖喙,就准备对那金黄的穗子下口。
“逮!哪来的贼子!”一声大吼。
咕嘟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鸡都炸毛了。
Duang!原地起跳半米高。
肥硕的翅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没夹稳,掉了出来。
咕嘟落地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这次它长了记性,知道不能在犯罪现场装死。
于是,它慌不择路,迈开两条小短腿,朝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狂奔。
最终,一头扎进木屋投下的那片阴影里,脑袋一歪,直挺挺地倒下。
一套流程,熟练得让人心疼。
林清野从躺椅上站起身,走到木屋门口。
只见那只蠢鸡,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家大门口,双眼紧闭,一副“我死了,别管我”的模样。
自个送上门了?
这倒好,还省了自己过去提溜它的功夫。
林清野摇摇头,目光顺着咕嘟逃跑的路线往回看。
这一路,零零散散地掉了一地的东西。
这一看不要紧,林清野的表情,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开胃小石子,劲脆翡白菜叶,干爽碎米粒,筋道红蚯蚓......
甚至还有半截瓦片,一段中空的竹节。
五花八门,琳琅满目。
这是把整个农场都给盘了一遍?
林清野哭笑不得,他走到那个还在装死的蠢物面前,一把将其拎起。
他倒提着咕嘟的两条腿,开始上下晃荡。
“哗啦啦......”
更多的东西,从它那肥硕的翅膀底下掉了出来。
最离谱的是,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一只长大成年的雌鸡,竟从它翅膀底下滚落。
那只雌鸡落地后,还懵懵地晃了晃脑袋,看到林清野,又看了看被倒提着的老大。
“叽?”
一声困惑。
林清野看着地上那堆加起来快有咕嘟等大的赃物,彻底无语。
他把咕嘟放到地上,指着那一地狼藉。
“来,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鸡赃俱获,指认现场。
咕嘟低着头,用翅膀尖戳着地面。
林清野叹了口气,也懒得跟它计较。
将那些五花八门的东西,都收拢起来,用一个大号的防鸟网罩住。
然后,将这个“收藏品展示柜”,放在了鸡舍里,咕嘟孵蛋的专属竹篮旁。
“听好了。”林清野指着那颗【信袋翁】鸟蛋,
“什么时候,把它给我孵出来,什么时候,这些东西才还给你。不然,就只能看,不能碰。”
咕嘟看着自己那些被查封的宝贝,又看了看那颗蛋,小小的脑仁里,似乎在进行着某种艰难的抉择。
最终,对私有财产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它颠颠地跑到那颗巨蛋旁,一屁股坐了上去。
开始卖力地工作。
林清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鸡舍里,咕嘟趴在巨蛋上,开始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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