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启明星’文明？”阿哲的声音在空旷的溶洞中带着回响，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们在和什么东西作战？这些怪物……是外星入侵者？还是……他们自己创造的、失控的东西？”
林浩也被深深震撼了。他想起“δ”那狰狞扭曲的形态，以及那种暴戾混乱的能量。壁画中的某些怪物，与“δ”有着某种神似之处！难道“δ”就是当年战争的产物？或者是战争后残留的、被污染的“兵器”？
“看这里。”阿哲指向壁画的一角，那里描绘着一些较小的、如同棺材或休眠舱般的银白色物体，正被匆忙地运入地下，或者发射向天空。“他们在撤离？还是……保存火种？”
林浩的目光则被壁画边缘一些不太起眼的符号吸引。那些符号与黑石板、玉佩上的符号同源，但在这里，它们似乎被用作某种……“封印”或“标记”？符号旁边，画着一些更加抽象的图形，像是地图，又像是某种能量节点分布图。
他心中一动，拿出“星晷”。星晷表面的刻度在头灯光下微微反光，而其中心一个原本静止的、细微如针尖的光点，此刻竟然缓缓移动起来，指向了溶洞大厅深处、地下河流入黑暗的那个方向！
星晷被这里的壁画或者残留的能量场激活了！它在指引方向！
“走这边。”林浩指着星晷指引的方向，那是沿着地下河继续深入洞穴系统的路径。
阿哲点点头，两人不再停留，沿着河岸，踩着湿滑的石头，继续向黑暗深处进发。
溶洞系统错综复杂，岔路极多。如果没有星晷的指引，他们绝对会迷失在这地下迷宫中。一路上，他们又发现了一些更加古老、也更加残破的壁画碎片，描绘的内容更加晦涩，有些像是某种祭祀仪式，有些则像是星图观测和记录。
他们也发现了更多人类活动的痕迹——不止一伙人！除了之前追踪的、鞋印特殊的精锐小队，还有另外一些更加杂乱、装备似乎差一些的脚印，以及……拖拽重物的痕迹。甚至，在一个岔路口，他们还捡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印有模糊外文商标（似乎是某个欧洲小众探险装备品牌）的能量棒包装袋。
“不止两批人……”阿哲脸色凝重，“这里简直成了集市。”
更令人不安的是，他们开始听到一些若有若无的声音。不是水声，也不是风声，而是……一种极其低沉的、有规律的嗡鸣声，像是某种大型机械或能量装置在运行，又像是……很多人在低语？声音似乎从洞穴深处传来，伴随着岩壁微微的震动。
星晷的光点闪烁得越来越快，指引的方向与那嗡鸣声的来源一致。
又前进了大约半个小时，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不是他们的头灯，而是从洞穴顶部缝隙透下的、经过无数次折射的惨淡天光，以及……一种更加稳定、更加人工的、淡蓝色的冷光！
溶洞在这里再次变得开阔，并且出现了明显的人工改造痕迹。粗糙的石壁被打磨平整，甚至还开凿出了阶梯和平台。地下河在这里被一道简易的水坝截留，形成了一个不大的水潭，水潭边有抽水设备和过滤装置。而在溶洞的尽头，借助那淡蓝色的冷光，他们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那里是一个被改造成临时基地的巨大洞窟！洞壁上固定着一些散发着蓝光的、不明用途的金属面板和管线。地面上堆放着大量的物资箱、电子设备、甚至还有几台被帆布遮盖、但轮廓像是某种大型工程机械或武器平台的东西。几十个穿着统一灰色连体工装、戴着全覆盖式呼吸面罩（面罩眼睛位置是暗红色的发光条）的人影，正在无声而高效地忙碌着。他们动作精准、整齐划一，彼此间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只用简单的手势和面罩上闪烁的光点进行沟通，整个场景透着一股冰冷、高效、非人的气息。
而在洞窟中央一个抬高的平台上，竖立着一个更加显眼的装置——那是一个约三米高、呈多面体结构的暗银色金属柱，表面布满复杂的纹路和接口，顶端悬浮着一个不断旋转、散发着不稳定蓝光的能量球体。柱体周围连接着更多的管线和数据缆，延伸至洞窟各处的设备。
这个临时基地的规模和科技水平，远超坤沙那种土军阀，也不同于“基金会”或“清道夫”那种特种作战风格。它更像是一个……前沿科研或工程站点！
“机器人……”林浩低声吐出这个词。维克多提到的“机器人”，猎犬描述的“电子合成音”，眼前这些动作僵硬、沉默高效、装备统一到诡异的人……难道就是他们？
阿哲也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在这里干什么？研究？挖掘？还是……他们在运行那个东西？”他指向洞窟中央的金属柱和能量球。
星晷此刻变得滚烫，光点直直地指向那个金属柱！强烈的共鸣感几乎让林浩握不住它！
而就在他们窥视的同时，洞窟内似乎触发了某种警报！那个旋转的能量球体光芒骤变，从蓝色转为刺眼的红色！同时，洞窟内所有“工人”的动作瞬间停止，齐刷刷地转头，暗红色的“目光”透过面罩，精准地投向了林浩和阿哲藏身的阴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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