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忆卷”中关于“伪钥”和“篡改者”的警告。
“那怎么办?我们有‘星晷’和玉佩,应该算正确的‘钥匙’吧?”夜莺问。
“理论上是的。”林浩看着手中共鸣越来越强烈的两件物品,“但我感觉,仅仅插入‘星晷’可能不够,需要同步激活玉佩的能量,甚至……可能需要特定的‘精神频率’或‘权限认证’。这个过程必须非常小心。”
他看向那具指向钥匙孔的“新鲜”尸体。“这个人……他似乎知道钥匙孔的位置,但为什么没打开?是没来得及?还是……他也失败了?”
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负责警戒后方来路的“冰璃”突然低喝一声:“有动静!后面坡道下面!”
众人立刻转身,枪口指向来时的坡道下方。
只见在坡道中段、靠近深潭方向的阴影里,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拄着一根形状奇怪的拐杖(似乎是某种金属管和动物骨头拼接而成),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向上走来。身影很瘦小,穿着破烂不堪、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衣物,头发胡子杂乱地纠结在一起,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不是“铁鸦”的人(穿着完全不同),也不像那些死去的探险者(衣着风格更原始)。他就这样突兀地出现,仿佛一直隐藏在黑暗里,直到此刻才现身。
四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枪口锁定来者。
那身影在距离他们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抬起头。透过杂乱的发须,可以看到一双异常明亮、却毫无神采、如同蒙着一层白翳的眼睛。他张了张嘴,发出几声干涩难听、如同砂纸摩擦的“嗬嗬”声,似乎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他用那根奇怪的拐杖,指了指林浩手中的“星晷”和玉佩,然后又指了指拱门上的钥匙孔,动作缓慢而坚定。
接着,他做了一个令所有人惊愕的动作——他放下拐杖,双手合十,对着林浩,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他直起身,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能说话。接着,他指向坡道下方他们来时的方向,又指了指拱门,最后,用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号——那符号,与玉佩上的某些纹路极其相似!
“他……是个哑巴?他在告诉我们什么?”夜莺疑惑道。
林浩心中却是一震。这个突然出现的“野人”一样的家伙,不仅知道“星晷”和玉佩是钥匙,似乎还在指引他们?他画的那个符号……是“调和”、“通过”还是“安全”的意思?
“你是谁?”阿哲用越南语、英语甚至几句高棉语交替问道。
哑巴只是摇头,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重复了那个鞠躬和画符号的动作。他的眼神中,没有敌意,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以及一丝……难以形容的悲伤和期待。
“他可能……是这里的‘守护者’?或者,当年某支探险队唯一的幸存者,因为某种原因被困在这里,变成了这样?”冰璃猜测。
哑巴似乎听懂了“守护者”这个词(或者看懂了冰璃的口型),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上的那些骸骨,最后指向拱门,做了一个“推开”的动作,然后又做了一个“爆炸”和“倒下”的动作。
他在模拟开门和死亡!
“他在警告我们,开门有危险,很多人因此死了。”林浩解读道。
哑巴用力点头,然后,他蹒跚着走上前几步(四人依然保持警惕),来到那具指向钥匙孔的“新鲜”尸体旁,蹲下身,从尸体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本子,颤巍巍地递给林浩。
林浩犹豫了一下,接过本子。油布已经腐烂发脆。他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个纸质笔记本,纸张泛黄发脆,上面用铅笔写满了潦草的字迹,是中文!看日期,是……1975年!
笔记本的主人,是一个来自中国的“地质勘探员”(真实身份存疑),在越南战争末期,奉命(或被雇佣)进入这片区域寻找“特殊矿藏”。他详细记录了他们一行七人如何避开战火,根据一份古老地图找到这里,如何损失惨重地渡过地下河、遭遇怪物,最终来到这扇门前。他们尝试了各种方法开门,包括爆破(留下了痕迹),都失败了,还触发了某种“看不见的闪电”(能量攻击),死了好几个人。笔记的最后几页字迹潦草狂乱,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提到他们中唯一懂得一些“古符号”的队员(可能就是那个哑巴?)在临死前,用一种特殊的方法(结合了“石头罗盘”和“玉符”的能量感应)找到了真正的钥匙孔位置,并推测需要“正确的钥匙”和“心灵引导”才能安全开启,但他们已经没有了“钥匙”。笔记戛然而止,最后一句是:“……小吴(哑巴?)疯了,他指着门又哭又笑……我把最后的希望写下来……后来者……小心……钥匙……在……”
后面的字被污渍覆盖,难以辨认。
林浩合上笔记本,看向哑巴。哑巴正静静地看着他,那双蒙着白翳的眼睛里,似乎有微光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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