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赵云道，“曹操收缩防线，汉中压力大减。此时分兵袭扰关中，一来可牵制曹操兵力，二来可断其后续粮道。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看向刘备：“可使曹操首尾不能相顾。届时，他要么分兵回援关中，阳平关防御减弱；要么放弃关中，困守孤城。无论哪种选择，主动权都在我军手中。”
刘备抚掌：“妙！曹操以为孤会全力攻关，却不知孤可另辟战场！”
诸葛亮深深看了赵云一眼。这已不是第一次，赵云提出超越眼前战局的策略。放曹彰如是，此刻亦如是。他看到的从来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整个天下的棋局。
“只是，”法正犹豫道，“分兵需大将，如今诸位将军皆有重任...”
“云愿往。”赵云拱手。
帐内再次沉默。谁都明白，这是一条险路。孤军深入关中，前有长安守军，后有阳平关曹军，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
“子龙，”刘备沉声道，“此去凶险异常。”
“用兵之道，奇正相合。”赵云道，“主公与军师率主力佯攻关隘，是为正；云率偏师袭扰关中，是为奇。况且——”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某种复杂的神色：“曹彰北归，幽州战事将起。此时曹操心神已乱，正是用奇之时。”
诸葛亮忽然明白了。赵云放走曹彰，不仅仅是为了保全边将，更是埋下了一颗种子。如今这颗种子发芽了——曹操不得不两面作战，心力交瘁。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看似“心软”的决定。
“你需要多少兵马？”刘备问。
“精兵五千，足矣。”
“五千？”张飞瞪大眼睛，“长安守军不下三万！”
“兵贵精不贵多。”赵云道，“况且云非为攻取长安，只为袭扰粮道，牵制兵力。人多反而行动不便。”
刘备看向诸葛亮。军师缓缓点头。
“好！”刘备终于下定决心，“子龙听令：命你率五千精兵，明日出发，出祁山，袭扰关中。记住，保全自身为上，不必勉强。”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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