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宗。
今日天气晴朗,微风徐徐,牧云长老穿过偌大的恢弘建筑之间,行走在阴凉小道,身后还跟着一位背上负剑的锦衣少年。
两人慢悠悠的走着,牧云脸上挂着难得的笑意,开口对那少年说道,“许郎,昨夜给你安排的房间,可还住的习惯?”
许怀远道,“甚好,多谢长老接待。”
牧云点了点头,“嗯,你一路风尘仆仆来到我们这偏远山区,自然是比不上京城的条件,招呼不周,还希望许郎能多多包涵才是。”
“长老言重了,昆仑宗的雅间,比镇上的春风楼住起来还要舒服些。”
“哈哈,听你这样一说,那老夫就放心了。”牧云笑呵呵说着,趁着闲聊之际,忽然试探问道,“对了,怀远,此次你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恐怕不止只是执行公务这么简单吧。”
许怀远彬彬有礼,低下头,拱手道,“怀远惭愧,看来凡事都逃不过牧云长老您的法眼。”
“哈哈,许郎年轻有为,又是国师大人的关门大弟子,日后前途无量,必定大有作为。”牧云大为高兴,颇为赞赏的看着面容清秀的许怀远,忍不住赞叹道。
许怀远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嘴角抽了抽,“您过奖了。”
随后,两人顺着小道一路走到了凉亭里。
牧云一只手负在身后,望着亭下的荷塘,若有所思,沉默了半响,才说道,“这天下的修士剑客突然齐聚蜀州,就连鬼修也要来凑一凑热闹,想想真是让人头疼啊。”
他顿了顿,继续不紧不慢说道,“就像前几日,官府遣人来报,鬼修作乱,闹出了人命,要求昆仑宗务必将此人缉拿归案,老夫还没有想好合适的人选呢,许郎正好就来了,不如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办吧,如何?”
许怀远淡淡说道,“一元师父此次要我前来,本就是为了维护蜀州安定,这是怀远分内之事,应该的。”
牧云认可的点了点头,“恐怕这蜀州发生之事,国师大人都已经了如指掌了,老夫猜测,派你来此除了维护蜀州安定,更重要的是来找两样东西吧?”
许怀远怔了一下,思索了片刻道,“莫非此事...长老也有所耳闻?”
牧云捋了捋修长的银白胡子,笑吟吟道,“无利不起早,若是没有这两样东西,这些外地人也不会一窝蜂涌进来了,只是...想得到这两样东西,恐怕没有许郎想象之中简单。”
许怀远拱手作揖,一脸诚恳道,“还请长老赐教,指条明路。”
牧云思索了许久,一手倚着栏杆,食指有节奏的一下下敲打着,“这件事情,与望月宗的一个小子脱不了干系,他背后有老夫的师弟,宣宗撑腰,而望月宗又背靠兵部尚书秦危...不好办呀,至少,明抢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许怀远抬眸,眼神露出几分阴冷,不屑道,“这世上,没有国师大人得不到的东西,区区一个小小的望月宗,毁掉了也就毁掉了,何足挂齿?”
牧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哈哈,怀远啊,毕竟还是年轻人,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言罢,牧云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缓步走着,留下许怀远一人愣在原地。
“跟上吧,待老夫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明白了。”牧云走出一小段距离后,头也不回喊道。
许怀远此时还望着泛起阵阵涟漪的池塘怔怔出神,片刻才回过神来,也挪步跟了上去。
......
......
炼丹房。
这儿是昆仑宗的重地,平日不许闲人进入,是牧云一人的专属地盘。
牧云带着许怀远走了进来,一入门许怀远就扫了一眼四周,只见这漆黑宽敞的炼丹房里,四个角落里摆放着一缸一缸的长明灯,屋顶是一个圆弧的穹顶,还刻有亮晶晶的北斗七星,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千斤青铜鼎炉,炉底下还燃着不知名的青色火焰,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由于丹房太过空旷,讲话时还会有些许回声。
但眼尖的许怀远,一进来就注意到了那躺在地上类似于尸体,一动不动的人,他心中暗暗惊诧,“莫非是死人...?”
牧云也注意到了许怀远的神色,开口解释道,“这是我的徒弟,邹无垢。”说着,牧云就走到了邹无垢的旁边,在台阶上坐了起来。
许怀远此时一脸茫然,“长老...这是为何?”
牧云冷笑着说道,“他可是我的得意弟子,足足三百八十年修为,看到了吧,这就是觊觎那两件宝物的下场。”
许怀远眉头紧皱,压着心中的怒意故作平静的说道,“那望月宗当真有此等能耐?”他一脸不可置信,走到邹无垢旁蹲了下去,检查着伤势,只见邹无垢脸色煞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如同冬季的白雪般,那胸口正中心的衣物有明显的撕裂,被鲜血浸染的一片血红。
他先是翻了翻邹无垢的眼皮,只能看到眼白,又双指按压在颈部,然后查看了胸口处的撕裂,分析道,“全身仅有一处刺伤,却能把五脏六腑与全身筋脉震碎,这道剑伤威力之大,如同火药开山,山岳成灰,或是某种独特剑法,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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